“又如何不怒?!!”
越说,刘如意便越发焦急起来。
“若儿袖手旁观,待父皇班师回朝,只怕太子得朝堂之共举,关中万民之共望!”
“彼时,莫言储君太子之位,便是赵王之爵,恐儿亦难以保全呐······”
言罢,刘如意又是愤然一拍膝盖,满是郁闷的侧过身去。
倒是戚夫人闻言,面上尽是一片云淡风轻。
见刘如意又侧过头,戚夫人只笑着坐正了身,慢条斯理的端起案几上的茶碗。
“不过区区一渠,吾儿何必如此焦躁?”
“莫非这太子储君之位,乃朝堂百官共议所得?”
“又或关中万民,便可绝谁人可为太子储君,又谁人可承袭天子之位?”
说着,戚夫人只面色默然的直起身,眉宇之间,竟还涌上一抹自得之色。
“那贱婢子不过修一渠,于陛下而言,仍不过一贱婢子!”
“待陛下班师回朝,母亲啼哭两声,又哀求两语,陛下敕封诏书一下,那贱婢子又待若何?”
说到这里,戚夫人不忘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温而拉起刘如意的手,将刘如意又掰回正对自己的方向。
“吾儿莫忧~”
“一俟陛下班师,首当其冲者,便是易储废后一事!”
“待彼时,母亲便当以皇后之身安居未央,吾儿身太子储君,而随陛下左右。”
“如此不数岁,陛下宫车晏驾,吾儿,便立九五至尊之位!”
“而母亲,亦可为汉太后,母仪天下······”
“嗯?”
见母亲仍旧没有意识到郑国渠的重要性,甚至依旧沉寂在母凭子贵的美梦之中,刘如意只觉心中,涌上一抹无尽的苦涩,以及无奈。
郑国渠,究竟意味着什么?
刘盈修好了郑国渠,又意味着什么?
即便年仅九岁,刘如意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但即便如此,刘如意又能怎么办呢?
“唉······”
“若非母族毫无助力,太子修渠一事,也不至如此顺风顺水······”
暗自摇头苦叹着,这番稍显责备的话语,终还是没被刘如意道出口。
装出一副‘有母亲在,我安心了’的模样,又听母亲描绘一番美好的未来,刘如意便寻了个由头,恭敬的告别了母亲戚夫人。
但刘盈修渠一事,却并没有被刘如意从脑海中剔除。
——老娘不知道个中厉害,竟还不以为意,剩下的事,也只能靠刘如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