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司家母女气得脸都绿了,司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千挑万选的好女婿,怎地人品就这么不如人意。
尴尬的气氛维持不过两秒,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
“亲家母说的没错,晏卿这孩子就是太单纯了。我家槿一之前是有过一个女朋友,早年二人因为性格不和就分开了,此后便断了来往。”盛羡之解释说,“自始至终,我们盛家只认晏衿一个儿媳妇。”
性格不和?
断了来往?
这盛家的人都是吃火车长大的吗?个个满嘴跑火车,说起谎来眼睛不眨脸不红,她当初怎么就眼睛瞎了,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盛羡之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又识大局,以为顾南溪会把这个话题就此翻篇,却没料到她仍在步步紧逼。
“顾家人今天在殡仪馆给那个女孩举行了追悼会,作为前男友的妹夫有没有前去吊唁一下,在她灵前上柱香,分享分享你婚后的幸福生活。”顾南溪视线落在盛槿一身上,面带微笑,是非常嘲讽非常冷漠的笑容。
盛槿一倒是合时宜地面露尴尬之色,不过,他很会掩饰情绪,不多时,便已恢复如常。
“不知道晏卿姐为何对我的私生活这么关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同晏衿的婚事,心生妒忌了。”
妒忌?
真是可笑。
顾南溪本想顶回去,却被司翼喊住:“卿儿,你去找下大堂经理,给咱们再添几个菜。”
顾南溪扫了眼餐桌上的菜,酒是少了不少,菜几乎没怎么动。这个时候让她再去添菜,分明就是想要支开她。
也是,现在顾南溪这三个字于盛家人而言,如芒刺背,浑身不自在。心里都装着事,这顿饭再吃下去也如嚼蜡般难受。
顾南溪的目地达到,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已是子夜,明城的夜晚依旧热闹非凡,酒店前停满了私家车。今夜月朗星稀,摇曳的树叶投下斑驳光影,有行人踏着月影匆匆走过。
顾南溪跟门前的保安要了支烟,在酒店前的台阶上席地而坐,丝丝凉风吹指在脸上,她顿觉舒畅不少。
她从未抽过烟,只是觉得心里烦,贪婪地猛吸两口,陌生的尼古丁味道,呛得她泪眼汪汪。
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人死了,心也跟着死了,试问还有什么好悲伤的。
可她就是觉得好不甘心,自己六年的青春,还有她宝贵的生命都葬送在那个男人手里。大概是连老天都觉得她上辈子活得太愚蠢,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就是想让她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
这一世,她要找回被司晏衿遗弃的孩子,也要为自己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绝不手软。
顾南溪暗下决心,却在这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