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梅寒裳和夏厉寒对面而坐,你看我,我看你了一阵子。
然后梅寒裳先开了口:“谢谢你哈,王爷。”
夏厉寒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你谢我什么?”
梅寒裳撇撇嘴,小样的,不是知道自己谢他什么么,还要明知故问!
“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华神医肯定不是偶然来到京城的,只是我有点惊讶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请他出山。”
从她进宫被责难到华神医过去就没多久吧,这么短的时间,夏厉寒是怎么做到的?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请一个人从邻县的山上进宫来了。”夏厉寒道。
“一晚上?”梅寒裳惊讶了。
“昨晚那个女人去振国公府大闹的事情,京城里好多人都知道了,本王知道也不稀奇吧。”
梅寒裳没说话。
这意思就是说,自从他昨晚得知李氏带人去振国公府大闹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到会有今天张大学士去皇上面前告状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想到皇上会责难自己的行医资格,所以他在昨晚就派人把在不远处的华神医给接进了宫。
他定然是派人打探过李氏的背景,才会知道张公子的父亲是张永正,知道是张永正之后根据他平素的行事作风猜到他会去告御状,然后采取了下步的行动。
想到此,梅寒裳对夏厉寒不由得刮目相看。
病娇货病娇是病娇了点,但思维是多么的缜密啊!
他看着是深居宫中,不问世事,行事嚣张恣意的闲王,但内里他可能对京城甚至整个朝堂的人和事都了如指掌,而且行动力强,极其聪慧!
以前自己真是小看他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梅寒裳用全新的目光再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忽然觉得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明锐利穿透人心呢。
猛然间,她竟然有点不敢与他对视了!
她赶忙挑开车窗的窗帘假装往外看,借以来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
夏厉寒将梅寒裳躲避的目光看在眼底,眉头轻轻皱起来。
这个女人在躲他,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觉得他太厉害了,有点怕他了?
他有点不开心了!
“想要感谢人,难道只是一句话吗?”他开始挑刺。
梅寒裳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望着他:“王爷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沐浴。”
梅寒裳睁大眼睛望着他。
“伺候本王沐浴一次。”
梅寒裳无语,难道还要她进宫伺候他一次吗?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夏厉寒道:“不是在宫中。”
“那是在哪?”
“到时候本王会通知你。”
到时候……还不是现在啊?
“好吧。”梅寒裳愉快地答应了。
不是现在就行,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