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容不得黄瑞兰等人再想,风雷虎、风雷豹和远来和尚等几十人已呼啸而来。
“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反悔了不成?”李疯突然拦在路中央,厉声喝道。
这时,远来和尚急忙说到:“疯伯不要误会,容我细细说来。”
你道风雷虎、风雷豹等玄佬族人是如何与远来和尚走在一起的?
原来就在与风雷虎等玄佬族人对话之时,远来和尚就断定这批玄佬族人不是“竖子不可教之人”,他们是能够被感化且能被李大人所用之辈。
于是,当黄瑞兰一行人离开之后,远来和尚并没有跟随其后,而是走到风雷虎跟前,明知故问地说到:“我很想知道,风雷将军是如何来到我们巢湖冶父山的?是不是打算在此佛山修练终生?”
风雷虎被远来和尚这一句话问倒,是呀,他风雷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呆在离家乡几千里的冶父山呢?
“将军不说,我来替你说。想当年,将军意气风发,从遥远的广西山林里,一路拎着自已的老脑打到天京,何许因也?”远来和尚停了一下,似乎想要风雷虎回答,但风雷虎此刻只是在听,没想到答话。于是,远来和尚自问自答到:“从大的方面看,是为劳苦大众,普渡众生;从小的方面看,是为自已的前程。将军回答我分析得是对还是错?”远来和尚用三角眼紧盯着风雷虎,使得风雷虎不得不回答到:“大师说得有道理。”
远来和尚马上接着说:“将军带着生死同渡的兄弟们,如果终老死在佛家胜地,是忠佛乎还是忠义乎?还是避世乎?”
风雷虎被远来和尚这样一问,不知所措地四下望了望。
远来和尚见机又进一步说到:“否也!终老在冶父山半山腰,非将军之志也!也非佛家所希哟。”
风雷虎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我观将军之面相,绝非天生打家劫舍之徒,更非是落草为寇之匪辈。”远来和尚略停了一下,“将军之志是鸿鹄之志也!虽表相上看,风平浪静,实在波滔暗涌于心矣!”
一段掏心掏肺话语说得风雷虎雄激素穿透全身。是呀!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来冶父山已八载有余了,他风雷虎怎能如此晨见日出,夜观星移!
“现前面是将军等人展志之路,为何弃之不顾呢?”远来和尚接着说,“我本人原打算后半生皈依佛门,以身与佛伴终才,但看天下大势,让人不得不心潮澎湃,随更新人生归途,等这件大事办完后,重起忠佛之身态。”
风雷虎听到此,心界大开,灵光现身。一位早已不沾尘风之人都有展远志之想法,何况曾以天下苍生为念之人!于是,风雷虎站起身来,向山寨弯了弯腰,又向冶父山顶兜率峰伏虎寺拜了三拜:“等我跟随远来师父办完此件大事后,我当终老祈佛,早晚不倦。”
风雷虎许愿拜佛完后,回顾围在身边的玄佬族人说到:“我心界已开,玄佬族人从不会以私欲为上,更不是贪乐风月之流。想当年,我祖辈勇斗山妖,救民于火,成就一代佳话,留名青史,今我辈岂可抹磨祖德祖功而忘志矣!”
说得四周玄佬族人群情激动:“愿续听将军安排,万死不回头!为苍生安危,为玄佬族人荣光传万世!”
当黄瑞兰听过玄佬族人“转心”的事态之后,也神情严肃地向北方拜了三下:“华夏之大,雄居中央,劫数不断,然均有忠民相保。看来我大清、我北洋会重发光芒了。”
黄忠此刻乐不能支,为何?上文说过,黄忠长这么大就未离开过李家屯,走最远的也就是她的远房外姑家了。那还是在刚记事之年轮,在她的硬磨软泡之下,接养妈妈带她到离家足有十里地的枞家屯。而今天,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随亲哥哥远走他乡,还没走几段路,这外面的世界已让她眼花瞭乱不停,今又看到玄佬族人长得古怪稀奇,厚态可爱,心中的敌意随之不扫而光,竟女童般天真起来:“我们这一大队人,好像村庄里集体赶农活一样。”
李疯接着说到:“我倒想起了几十年前行军之景象。”
李球也想起来以前,大声说到:“我当年与李大人南征北战,无论遇天险,还是碰恶狼,整齐划一般行动,此场景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