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很容易接纳新朋友,之后小乞儿就成了张鸿的小跟班儿,再之后他成了张鸿的伴读,四个少年的圈子开始还是十分融洽的。邬韵在城中住久了便有些怀念那童年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村落,在她婉拒张人杰的赠宅美意后,她与姜序雇人在城外三里的明媚之处建了三间瓦房,后来她与他就这里成了亲,那晚这四个小子折腾到很晚,撵都撵不走。再后来四个少年有次来蹭饭时,在得知自己想养些家禽的意愿后就一齐动手给她的家围了一圈篱笆,她记得那天孟白玉砍树,小乞儿加工,张鸿抡锤,那个她疼惜的少年最懒,他就在张鸿抡锤的时候扶了扶桩子…再再后来少年们都长大了,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日她听人说庄荀成了渔州第一才子后她激动了好久,晚上特意嘱咐姜序次日记得喊四个青年来家中做客,那晚她炒了好多菜,不过席间她总感觉庄荀看小乞儿的眼神不对付。这个在书院与自己偶遇的孩子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表现出远超常人的智谋与韬略,他已经与自己相公一样成为渔州张家的杰出幕僚。又过去几年,庄荀那臭小子突然就掉钱眼儿里了,劝他几次他也不听,那渔州第一才子的名号也被当初的小乞儿夺了去。听相公说因为郡守张人杰膝下无儿又无女,后天就正式要收小乞儿为义子了,但小乞儿却拒绝更改姓氏,小乞儿说他是益州人,七岁时村中爆发疫病全村人就活下来他一个,他沿江一路乞讨来到小鱼洲,这个七岁就看尽世间冷暖的孩子如今已是个清瘦秀逸的书生,邬韵记得他说他的名字叫—凌子逍。
张鸿轻轻拍去庄荀衣衫上的尘土说“沐延啊,这话重了,子逍若是甘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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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家犬那还是我张家之幸呢!我就记着你俩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不和了,你喊他‘狗东西’,他叫你‘臭道士’,三年了,有些想他,我们中其实最懂他的是你吧。话说今晚你怎么脱了那道袍穿这么正式?还是这般书生的样子比较英俊啊。”庄荀拨开张鸿的手自己整了整衣衫道“张家喂了十年然后就白送给了‘岳麓书院’?你张鸿有气量胸襟可我庄荀没有,我是读书人,百无一用那种,凌子逍也是读书人,为万世开太平那种,可我尊孝、重义、铭恩、守仁、知忠!而他开的那万世太平却是要从下一世算起!”张鸿默然半晌后继续前行说“你这是穿给小韵姐看的吧。”
邬韵绕过姜序来到他的背后,双手轻轻揉着他的双肩说“今儿这嘴是张不开了是吧,相公啊,我读过的书少,走过的路短,身边人也就这么几个。可我知道,有些女子,一旦牵起她的手就是一生,如我;有些人,一旦入了自己的心即是一世,似张家;有些使命,一旦背负上便是一辈子,是命!心不顺命,命不由心,相公啊,其实我早就知你埋藏在心底的苦与痛,咱们姜家自始至终都是天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