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宫陪同姜皇后来到西宫,黄贵妃捧着圣旨,姜皇后跪地哭道:“本宫对成汤忠心耿耿,皇天后土可鉴我心,如今遭人陷害,还望贤妃替本宫作主,让奇冤得以昭雪。”
黄妃言道:“圣旨说,皇后命家将姜环行刺天子,想让东伯侯姜桓楚篡夺成汤江山,事干重大,还望皇后如实讲来!”姜皇后道:“贤妃在上,我父姜桓楚,虽为天下诸侯之首,一朝国丈,官居极品,但如今年纪老迈,怎会存心叛逆。何况本宫长子殷郊,已被天子立为太子。圣上百年之后,殷郊当继承大位,本宫便是太后。这世上怎会有儿子已是储君,还要行刺天子,让年迈的父亲继位的道理。本宫虽是女流,也不会如此糊涂。况且天下诸侯,并非我父亲一人,若是他篡夺天下,其余六百镇诸侯,必要兴师问罪。还望贤妃详察,替本宫奇冤昭雪!”
话言未落,圣旨来催。黄妃乘辇来至寿仙宫候旨。纣王宣黄妃进宫,朝贺完毕。纣王言道:“那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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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没有?”黄妃奏道:“妾身奉旨审问,姜皇后并无半点藏私,实有贞洁贤能之德。想姜皇后乃是元配,侍君多年,蒙陛下恩宠,大殿下已被立为东宫太子。陛下万岁百年之后,江山自由太子继承,彼时姜皇后身为太后,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灭族之事。况且东伯侯姜桓楚年迈力衰,即便姜皇后再糊涂,也不至于夺儿子的天下,要让父亲来继承,请圣上明察!”
纣王听罢暗道:“黄妃之言不无道理,其中必有蹊跷。”正在迟疑未决之际,见妲己在旁微微冷笑。纣王问道:“美人为何笑而不语?”妲己言道:“黄娘娘是被姜皇后迷惑了,谋反这么大的罪过,她怎么会轻易招认呢?姜环是他父亲的家将,犯下刺王杀驾不赦之罪,岂是她几句话就能抵赖的。况且后宫嫔妃众多,那姜环为何不牵扯别人,单单供出她来,只恐怕不动重刑,她不肯轻易招认,还望陛下详察!”
纣王言道:“美人之言甚是有理!”黄妃在旁言道:“陛下万万不可,皇后乃元配,一朝国母,自三皇五帝以来,纵有大过,未有诛杀正宫娘娘的先例。”妲己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陛下可传旨,若是姜后不招,便剜去她一只眼。眼睛是人之心苗,她惧怕剜目之痛,定然招认。”纣王言道:“妲己之言甚是!”
黄妃闻言大惊失色,当即上辇回到西宫,跪着姜皇后身前,语带悲切道:“我的皇娘呀!那妲己是你前世冤家,定是你得罪了她,她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说若是你不招认,便要剜去一只眼睛,依我说你就认了吧!历代君王没有加害正宫娘娘的先例,无非将你贬入冷宫罢了!”
姜皇后闻言道:“妹妹是为我好,本宫若是认了这行刺杀天子的谋逆大罪,岂不是要连累父亲,变成遭人唾弃的奸臣,此后遗臭万年,使后人不齿。也会使太子储位不稳,事关重大,本宫岂可冒认。莫说剜本宫一目,便是千刀万剐,本宫也不能冒认。有道是“粉身碎骨俱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言还未落,圣旨已到东宫:“如若姜皇后不招认,便剜去一目。”黄妃言道:“姐姐,快认了罢!”姜皇后大哭道:“本宫纵是一死,也不冒认!”黄门官闻言,命左右将姜皇后按在地上,剜去一目,姜皇后血染衣襟,早已疼死过去。黄娘娘见姜皇后遭此非刑,心如刀割,忙叫官人施救,却因伤势过重,一时半刻不见醒来。
黄门官将剜下来的一颗血淋淋的眼珠,盛在盘中,同黄妃回复纣王。纣王问道:“那贱人可曾招认?”黄妃奏道:“姜皇后从未谋划行刺之事,即便是遭受剜眼酷刑,也不肯失去大节,冒认此等莫须有之罪。”
黄门官将姜皇后血淋淋的眼珠捧将上前,纣王看罢,想起与姜后多年夫妻,恩爱非常,心中不忍,懊悔万分,低头不语,甚是伤情。责备妲己道:“方才轻信你一句话,将皇后剜去一目,也没有招认,这事太过轻举妄动,必然招来百官不平,为之奈何?”
妲己言道:“姜皇后不招,百官自然有话说,那东伯侯乃是诸侯之首,必要为女伸冤。此事只能让姜皇后招认,方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纣王沉吟不语,心乱如麻,如同羝羊触藩,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