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性格确实不易说服,但是这件事情若是反过来想的话,只要说服了郑成功,让郑成功相信了他的提议,那么其他人就算有反对的意见也未必能够动摇其人的决心。
换做是郑芝龙那样的老油条,或者是郑军之中的其他人,陈凯未必有这么大的自信,但是郑成功毕竟还年轻,哪怕其人聪慧远胜常人,接触实务却也还是这两年而已,还基本上都是军务,阅历上还需要更多的沉淀,比起那些在历史上能力远逊其人的人物对他而言成功率反倒是更高一些。
“能否在郑成功的这个小集团里站稳脚跟,就看明天的了!”
………………
睡得早,心里记挂着改日大事,醒得自然要更早一些。陈凯早早醒来,重新思索和盘算着再见郑成功时的应对,不断的押题、求解,乐此不疲。
果不其然,大抵是每日例行的军议结束,郑成功便派人招了陈凯过去。设宴接风还是在晚上,大抵是白天郑成功还想与他聊聊,好看看从什么地方能把“赌注”赢回来,以及能够获得多少收益。
陈凯抵达虎节堂,行礼如仪,比之上次,这回算是有了个座位,而且陈豹和洪旭都不在,眼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陈先生昨日休息得如何?”
郑成功开口寒暄,陈凯连忙起身回礼道:“多谢国姓爷关怀,学生确有些日子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陈先生无需多礼,坐着回话即可。”
“学生遵命。”
稍作寒暄,郑成功又询问了一些陈凯的私人问题,比如父母,比如婚配,陈凯一一作答,总得便是突出一个孤身一人。甚至在父母的问题上,他也没有继续编造,借以博取郑成功的同病相怜之情,只是力求简单好记而已。
很快,这些关心过后,郑成功便直言不讳的说道:“先帝殉国,闽粤两省为虏所据,本伯起义兵于南澳,实感势单力孤。今得陈先生万里来投,喜不自胜。陈先生初到,本该休息几日,以尽地主之谊。然则国事多艰,还需我等再接再厉。本伯冒昧,敢请陈先生据实相告,所长为何?”
诚如郑成功自称的那般,势单力孤,实力孱弱,现在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陈凯很清楚,这个求贤若渴,根本不是沽名钓誉的那种,而且切切实实的急需有才能的人士为其所用。而且更重要的是,陈凯既然不远万里南下,总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有了这个期待,此间稍显急切,但也无可厚非。
“国姓爷之恩遇,学生铭感五内。只不过,学生自问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实在惶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