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之山多财,其上有灵兽,其下多洗石,石下有水出焉,集于万兽之城,城内立壁,壁集天地日月精华,反滋养万物,名玦壁。壁护万兽,水注蔷水,水岸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食之已瘿。
一天中最柔和的阳光洒落在湖面上,树叶上,岩石上,小桨扰乱了静默的阳光,两棵桂树间远远地飞来一只黑色的飞鼠,飞鼠边飞着几只蝴蝶,论美貌,飞鼠绝对无法和蝴蝶相比,大大的眼睛下的眼睛是紧闭着的,其下的牙齿露在唇外。
湖边的灵鹿被飞来的飞鼠的灵力轴吓跑了,飞鼠渐渐的幻化成人形,蝴蝶仍旧盘旋在其边,湖面的中心倒影着火红的太阳,像是想要煮熟湖水一样,时不时扑上岸的湖水像是真的被烧开了一样拍打着,盛夏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从梦的一端长出枝丫延伸向另一边,那是湖面与天际相接的地方,渐渐地,晚霞升了上来,世界瞬间被染上了金黄色,金黄色的光照射大地,也照在悬浮在湖中央的少年脸上,湖水有了生命自顾自的舞蹈起来,涌上了它从未踏足过的森林深处,然后又像睡着的幼婴一样平静了下来,少年的脸上仍是一潭死水,他注视湖面。湖面下黑暗的湖水看不见任何东西,它屏蔽了所有的声响,少年举起右手,湖面随机呈现出一个蓝紫色的大阵,阵上画着一只灵兽,勾勒灵兽的线显出白色,阵中央的湖水向上翻涌着,更或者说推举着,推举出一个赤身裸体,美艳惊人的女子。
我用战神半生的灵力融合数斯灵族的血液给予你第二次生命。
湖边的树叶从地上,树上盘旋上空。
鸟儿的头上的两个长长的卷在一起的毛发形成了一种像是角的东西,这两个角的长度长出它们身体一倍多,从头上卷到空中然后在最高点垂下来,这种鸟儿在无垠之地几乎是灭绝了,只有在妖精之都·曼莎迪亚这样的地方才能看到,它和氿雁的存在一次次刷新着人们对曼莎迪亚的向往,但它不具备氿雁那样的能力,它周身金色羽毛成为黑暗森林里最闪耀的信号,有的人甚至为了它的一片羽毛可以在同一个森林蹲点好几个月,更有甚者住在了道听读说中的森林中就为了能捡到一支羽毛。
“只不过是一支羽毛而已,至于吗。”无垠之地的人总是对这类人发出这样疑问,语句里充斥着鄙夷和嘲讽。
“不只是一只羽毛那么简单。”一个穿着蓑笠的男子拿着铲子行走在雨夜泥泞的山路上,他的另一只手上紧紧掐着一支金黄色的羽毛,眼睛在被大雨淅淅沥沥地冲刷下闪出光,即使是涉世不深的小孩也能一眼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贪念。
几个月后,这片羽毛出现在无垠之地·艾坦疆域的贵族拍卖会上,这种一年一度的拍卖会聚集着来自无垠之地各大家族势力的贵族,下位战神也只能坐在最后一排,这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就是手底下有几位战神的王子。
身着像燕尾一样分叉衣服的主持人在台上锤下一遍又一遍锤头。
“无垠之地·南垠·神兽乘黄。起拍价,五万两黄金。”
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厅中央挂着没有灯芯却能发出亮光的制品,听说好像是乔凡尼·贝克的一种叫做电灯的成品。大厅里摆了很多这样的制品,有的挂在厅顶,有的挂在墙上。
大厅里的贵族似乎对这种制品早已司空见惯,并不觉得那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东西,他们都端庄儒雅的坐在各个桌子旁,拿着茶壶的女仆就算放在一个普通的城市里她的美艳也绝对能招来大量的上门客。
“你见到噩灵师了。”大厅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内,一个男人用及其成熟的语气询问站在旁边的人,但语气里没有询问的感觉,他拿着茶壶向桌边的杯子里倒了进去,房间立马传出热水进杯的“咚咕咕,咚咕咕”的声音,青烟从茶杯升向房间,很快就消散了。
“见到了。”旁边人手里的黑玄铁青玄剑在没有亮光的房间里隐匿在黑暗中,仿佛黑暗中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在做猎食前的准备。
“那,战神呢。”
“见到了,但还不是战神。”对山束左没有过多的字语,那人问什么他答什么。
“噩灵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