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要你交出玲珑魄,我就放了你儿子!”
孝静帝抽搐的脸上,眼神涣散,他颤抖着,道:“我若有此宝物,还会沦落至此?”面对残暴的高洋,孝静帝心如死灰,一心求死,“你杀了我吧?放了我兄弟一家。”
“那个东西在哪?”高洋转向元怀,俯身过来用力拍了拍桌子,眼神凶恨,“你皇兄想死,若是不说,你的命怕是也难保,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元怀目光在泪水里晃动,他动了动嘶哑的喉咙,干涩地说:“不要······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儿子,他才八岁,他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哽咽起来。
“你们整个北魏皇室都死了,就剩下你们几个,”高洋哈哈大笑起来,“一会带你们去做件好玩的事,很好玩,坐在风筝上,从山顶一直飞下去,飞啊飞,眨眼间就不知飞到哪里去,那根线会攥在我手里呢,我只要一放手,你们就和风筝一起摔下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和令郎一起······”
元怀猛地挣扎,脚上和手里的铁链晃得叮铃咣啷响,他停下哽咽,含泪瞪着高洋,嘴里无声的喊着:“······策儿······策儿。”
高洋突然厉声喝道:“你若是再不说,我就杀了元天策,别以为我会因为他年纪小就会放过他,再问你一遍,玲珑魄在哪?”
元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日的场景,高洋已刺杀当朝权臣的罪名意欲将自己带走,妻子上前阻拦,高洋当场下令杀死妻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妻子倒了下去,她嘴角咀着血,却始终不愿松开护着元泽安的手。高洋爆怒之下挥刀砍下妻子的手,他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的手臂在半空中被高洋疯狂肆虐的砍成碎片,血从妻子身体里飙射出来,痛苦的哀嚎残喘紧贴着他,妻子忍者剧痛还是用身体护着元泽安,无数把刀尖刺进妻子的身体,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靠近元泽安,恍惚在恳求高洋放过自己的儿子,最令人痛心的是年仅八岁的元泽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惨遭杀戮后父亲被高洋恶狠狠给给带走。
元怀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缓的哭声,他开始难以揭止地伤心嘶吼道:“你们污蔑我皇兄!谋朝篡位!害死了我妻子!抓走犬子来威胁我·····你们死了这条心,我不知道什么玲珑魄,要杀便杀,不要伤害我儿子,他只有八岁,只是个孩子······”
高洋举起一张供词,抓起元怀的手用力按了下去,哈哈笑着,旋即倏地瞪着元怀:“我不会杀你,那就和你儿子一起去坐风筝,”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长线在元怀的眼前晃了晃,满眼阴鸷的笑着撇了他一眼,把尖刀扔给身后的随从,“知道怎么做吧?”
凄厉的哭喊声震颤着地牢的屋顶,高洋命人挑断了元泽安的脚筋和手筋,幼小的元泽安被惨绝人寰的剧痛疼的晕了过去,顿时鲜血流了一地,在场众人掩面,甚至连高洋和出馊主意的杨愔自己都不敢看,不知是心疼还是痛恨,元怀眼睁睁的看着幼子被高洋折磨,目呲尽裂,肝肠俱断。高洋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毒死了孝静帝,把元怀押上金凤台,绑在纸鸢上,从万丈高的金凤台把元怀推了下去,让他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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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灯火昏暗,元轩已手脚发凉,浑身无力愈渐呼吸急促,他的手脚被捆上了绳子,开始颤抖底泣的挣扎,却无力抵抗将要面对的难以预测的恐惧,手脚被桎梏住绑在木板上,他仿佛神志已经开始陷入了混乱,身体像是被投进了深渊,鼻息错乱,害怕到了极点,耳边轰鸣,像是落入毒蛇窟般慌乱到无法呼吸,火光急促晃动间双手双脚一阵强烈钻心的剧痛,他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元轩颤抖着被手脚的剧痛刺疼醒来,他不住的哆嗦,嗓子已经哭喊不出来声了,他的手脚趟着血,一阵阵浸入骨髓的皮肉苦痛像火一般燎烧着幼小的身体,他动不得,咬紧牙齿吞咽着腥咸的血,他残喘幽若般睁开稚嫩的眼睛,刺疼席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