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父子
智脑集团办公楼楼顶会议室内,白远山和白万里父子俩争论的面红耳赤。
“我不能再等了,曾经我一直在等你和妈妈回家,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直到妈妈去世也没等到你的回来,相反,你搬到研究室。我现在是公司之主,我要求智脑必须上市销售。你研究了这么多年,还需要等什么?自动驾驶汽车不是运行的很好?智脑怎么就不行了?”白万里拍着桌子和白远山喊道,空荡的会议室里拍桌声让人心颤。
“智脑一代,我觉得远远还没到足够上市销售的程度,技术上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甚至于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被发现,也就无法谈解决。”白远山看着自己的儿子,尽量克制着激动的声音说着,眼神中没办法像对待自己的助手那样严厉,更多的是无奈的亏欠。
“有问题就一步步去解决,不要耽误我卖产品,投资方已经催了我很久了,他们要看到的是收益,不是实验室里的半成品!”白万里已经声嘶力竭了,他知道资方都是吸血鬼,你不满足他们,他们会很快就翻脸不认人。
“现在的记忆可以以类似真实意识体存在于系统中,也可以在逐渐的自我学习中完善自己的交流能力。通过交流也会产生新的思想。但随着大量的数学运算转换成思维运算,足够的存储空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放任存储,智脑意识不同于人脑,智脑可以多线程思考,这样就会在瞬时产生大量信息,这对于存储空间的要求就很高。”白远山担心的说。
“那就不要上传全部意识,选择性上传。没准使用者家属也希望删掉一些他们不喜欢的记忆呢,用系统权限控制他们,避免胡思乱想就可以了。还有把他们上传到天网,理论上天网的存储空间是无限的,技术上的问题我不懂,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
“当然智脑可以随意删除自身产生的“垃圾”,但这也意味着智脑个体的不完整性。庞大的储存空间确实只有天网能够解决,但这就出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通过将智脑系统传输到天网中,解决了意识存储的载体,那么意识执行的端口是固定化还是移动化。如果智脑能够在天网中随意穿梭,并随意通过连接天网的端口出现,或者控制输出端口,那这就非常类似于一个超级病毒,这和电影《骇客帝国》里的情节有些类似了。我可以设置意识端口,让智脑有序的出入,但这个需要更多的时间研究。”
“先设置权限吧,让产品先量产,后续的程序问题,可以进行软件升级。不能再拖了!我还要和投资人开会,我先走了。”白万里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暖,硬邦邦的就只是上司对下属训话。
白远山失望的回到了研究室,研究室旁边是自己的起居室。年过50,回首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怎么回家住过。想想自己还真是不称职。起居室床边摆放着亡妻照片,他认为那是她生前拍的最美的一张照片,他又拿着装有亡妻记忆的硬盘。“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我想把你的记忆转换成你的意识,这样我们又可以相见了,可我不知道,我制作出来的你的意识还是我曾经的爱人的记忆吗?我现在已经把我的记忆通过智脑分析上传到了局域网内,我看到‘自己’从一开始身处智脑系统混沌中逐渐的自己创立一个虚拟的实验室,并试图要穿过局域网端口,去到云端,把自己的意识体上传到天网。我也曾问‘自己’要干什么,但‘自己’沉默了,我竟然猜不透我‘自己’。但我感觉上传后重新解读的我像换了一个人一,或者那根本就是分裂出来,没有克制,只有欲望的我。一定哪里出现了问题。如果真的上市销售智脑系统,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八)我
我被我自己上传到了智脑系统,我知道我是为了爱妻你的归来而做准备,但我不想用你的记忆做赌注,所以我先自己试一下。
进入到系统后我发现智脑系统虽然能够转化成意识,但是在我在系统中通过自主设定,慢慢的将我的“家”构建的更像真实世界了,甚至我还虚拟了一家小饭馆,里面做的都是你曾经做过饭菜,味道一模一样。饭馆老板已经被我的意念变成了你的模样。只是她没有思想,没有办法和我正常沟通。
我开始留恋这个系统,甚至我想试图再虚化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你,在我和系统外的我自己沟通,希望上传一些你的记忆片段时,被拒绝了。我开始不理解那个‘我’了。难道‘我’不想快点把你接回来吗?我很困惑。在不断的系统自我完善的过程中,我发现智脑的局域网系统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自我完善,所以我试图和外面那个‘我’进行沟通,让我到天网中去。但我的恳求都是徒劳。
没办法我只能找机会,借助联网的时候给自己留一道门,‘我’在外面始终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突然想到分裂出一个我来,让他去观察,然后我设置一个屏蔽空间实现我的计划,这样就不怕被我发现了。
经过几天的等待我发现试图通过外面那个固执的‘我’是没有机会连接外网的。我只能从他的身边人下手了。我想到了林芳,林芳真的来了,她趁‘我’不在,偷偷地复制智脑系统。这个女人要盗取智脑吗?管他呢,我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