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骑亲卫劝道:“校尉,张军侯深受主公器重,万不可意气行事。”
张辽亲卫则劝道:“军侯,张校尉这火爆脾气历来如此,全军皆知,莫要计较。需以主公大业为计。”
谈及主公,二人皆是后背一寒。
若是今日之事被主公知晓,二人恐怕都要面临主公那平静如水的审视目光了。
先不提如何责罚,仅这目光审视,二人便不寒而栗。
随后张辽一拱手,说道:“杨奉所部尚在蒲子县城中,某愿率部警惕,以防贼子从后方偷袭。”
张白骑冷哼一声,说道:“张军侯今日抗命之事,某将直叙主公案前!”
随后张白骑狠狠的一挥马鞭,率部从张辽身侧离去。
待张白骑率部离去,张辽亲卫才颇有微词,说道:“军侯,眼前溃败上万,吾等便这样束手旁观?”
张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行军,一向有驻队、荡队。其中荡队冲锋陷阵,追亡逐北。驻队养精蓄锐,以防不虞。如今张白骑全军出击,不设驻队,某恐有不虞。”
周围的将士愤愤不平,说道:“即便有不虞,那也是张校尉之错,为何要放弃吾等军功?”
“是极!为何要吾等放弃军功?万一对方没有援军,吾等岂不是浪费大好时机!”
张辽颇感无力,自己一心为公,却上为主将所厌恶,下不被士卒所亲近。
难不成自己真的多虑了?
思虑间,忽然响起亲卫惊诧不已的喊声:“是溃兵!”
张辽望去,亦发出惊讶的呼声。
自投效孟县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规模的太原溃兵。
历来严整、骁勇,士气昂扬的太原将士如今乌央乌央的溃败归来,旌旗、铠甲丢弃了一路。
张辽勃然大怒,立即挺枪策马率领亲卫上前阻拦,大吼道:“某乃驻队主将,军侯张辽,尔等立即按律行事,于某阵后重整阵型!敢擅自退却者杀无赦!”
所谓按律行事,指的便是面临这种情形预设的方案。
张瑞从来没想过争霸天下会百战百胜,不可能军中每个人都是李二凤或者李靖这种军神。
于是早在训练之时便效仿唐军设有了驻队与荡队。
当追击的荡队遭遇伏兵,溃退回来时,驻队就会立即上前接应,阻拦追击敌军。
而溃军趁此良机则在驻队之后重整队形。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可以避免一旦遭遇不测,全军彻底溃败。
一名军官从溃军中越众而出,说道:“张军侯,某乃军侯孙轻,愿在此重整阵型!”
张辽点头,说道:“某留亲卫相助孙军侯重整溃军,旦有不服军令者,孙军侯可直接斩之。”
随后张辽问道:“前方发生何事?”
孙轻面露恐惧之色,说道:“张校尉遭遇伏兵,四方山上皆是白波旌旗,漫山遍野的皆是白波匪寇,怕足有数十万人!”
张辽断然否决道:“绝不可能,主公曾言白波军只有十万之众,何来数十万人?况且以白波贼之补给,怎能养活数十万众?”
孙轻恍然,当时恐惧,自己怕是将草木误以为白波伏兵了。
此时溃军中又传来惊恐的声音,大喊道:“伏兵,白波军伏兵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