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秦可卿刚要就寝,耳畔忽然传来敲门声。
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可疑,秦可卿心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狐疑着来到门边,透过门缝一看,赫然看见的是贾宝玉那一副好皮囊。
秦可卿心里不由得一惊。
“宝玉这小子长大了!”这是秦可卿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府里的事儿秦可卿自然门清,琏二奶奶、贾蓉,还有老爷屋里的丫鬟们,简直不要太乱……
所以秦可卿才会联想到贾宝玉长大了。
“可卿,开门!我有大事要办。”
秦可卿心乱如麻间,贾宝玉听着有些无耻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这门是万万不能开的!
秦可卿心里如是想,双手却像被鬼拉着一样把房门打开了。
二叔和侄儿媳妇相对,那叫一个乱,一个尬。
秦可卿脸若灯笼,手心全是汗。
“宝二叔,这……这是……”
贾宝玉看着秦可卿风流袅娜的身段,高耸的……我呸,狗眼往哪看呢?
贾宝玉想解释,向秦可卿说明自己是正人君子,来她屋里可是要做感天动地的大事,进入太虚幻境为苦命的女孩儿们逆天改命,还这一干风流冤鬼们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是,半夜敲一个小媳妇的门,我呸!?
谁信?秦可卿信?
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贾宝玉索性不解释,红着老脸说道:
“我来呢,就是睡你……额,的床!”
说完,贾宝玉蹑手蹑脚进入里间。
脱鞋、宽衣、躺下、盖被。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小子他妈的太直白了!
秦可卿愣在当地,回过神来又慌忙把头探出门四处张望。
还好,贾宝玉没带来跟班,院子里也没有缩头缩脑的鬼。
秦可卿拍着波涛起伏的胸,稍稍有些心安,忽又想到:这小子摸来我这里,这会儿那府里指不定早闹得一地鸡毛呢!
不出今晚,别人都将知道他在我这儿。好你个贾宝玉,这事儿都被你干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要害死老娘吗?
秦可卿瞥向安闲躺着的贾宝玉,那样子是铁定的撵不走。
古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节。特别是女子,若是名节稍亏些,便是万劫不复。而男女那点事,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有名节,而一旦有些影儿,有名节特么的也没名节了。所以就有了一个字“装”,这个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
当然了,像贾宝玉这样的人物,身上是不能有半点污点的。撵他走,不行;自己走,也不妥。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思来想去,秦可卿想到一个对策,忙忙来寻秦钟。
寻到秦钟,秦可卿却又憋红着脸说不出话。
这事咋说嘛?这事能说嘛?这事又能不说嘛?
“姐,你咋啦?发烧啦?”
秦钟一脸关切地问。
“啊……嘘……给我小声点!”
秦可卿脸更红了。
“你赶紧给我关灯睡觉。”
“若有人问起,就说你姐夫……额,你宝二叔跟你在一起呢!”
“切记切记!万万不能出差错!”
秦钟一脸错愕,不解道:
“子曰,诚……我宝二叔分明没在我这,我为什么要撒谎?”
这弟弟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半夜三更还在背书,还混背。
秦可卿又急又气。
看来,不透露点信息,这小子是不会开窍的了。
“你宝二叔来……来……”秦可卿这口开得是叫一个难,还无法开彻底,声音更是小得像蚊子。
秦钟这下算是琢磨出味儿来了。贾宝玉来了,指定是来找秦钟他自己的呗。
他和贾宝玉关系那么好,不来找他,难道是找姐姐你?
秦钟大喜过望,欣然道:
“宝二叔来找我啦!”
“快快有请,我正要和二叔同榻研习《四书》呢!”
贾宝玉这厮半夜敲门,就是为了同你这厮背四书五经?这弟弟啊,指定是读书读废了。
秦可卿气急交加,嗔怒道:
“你照着我说的做便是!”
说完,秦可卿甩开手便走。
秦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其中的意思,想追着姐姐问个明白,又不敢,只得按照秦可卿吩咐,狐疑着熄灯躺下。
秦可卿返回时,贾宝玉已双目紧闭,气息均匀,嘴角还露出一抹意味难名的贱笑。
“睡着啦?!”
“确定……不是装死?”
“贾宝玉这货,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
秦可卿把牙咬得吱吱作响,怎一个尬字了得!
贾宝玉也没成想,自己脑袋刚靠上红娘抱过的鸳枕,就被那股细细的甜香侵入五脏六腑,眼饧骨软,如陷云中,悠然如梦。
看来,寿昌公主含章殿下卧的榻,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西子浣过的沙衾,果真不是凡间之物啊!
恍恍惚惚间,贾宝玉犹似秦可卿推他,随悠悠荡荡,随了秦可卿,至一所在。
朱栏白石,绿树清溪,人迹希逢,飞尘不到。
不是太虚幻境又是哪里?
事情来得比预想中顺利太多太多嘛!
贾宝玉一阵狂喜,在心里高呼:
“警幻娘们,我贾宝玉又回来了!”
“快把册子交出来,小爷我要为林妹妹和其她女孩子们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