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计划最大变数和难关,就在于杀死伍元,夺取船只。只要这两个步骤完成,接下来的逃亡与追杀,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凶险。
茫茫澄阳河,浩浩荡荡不知多少里。
归真宗在九寨县权势极大,但只要出了九寨县,应当就能安全了!
“呼呼!”
“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陆青峰一桨在手,掌握船只方向。回头看了眼黄芝山的方向,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解脱笑容。
“黑木寨!”
“归真宗!”
“我会回来的!”
不过到了那时,就是归真宗颠覆之日!
……
黄芝山,码头旁。
十数人身着玄色劲衫,脸色凝重。
为首那人,腰系一柄环首刀,眉头紧锁。约四十多岁,一身气息如渊,不知深浅。
此人名为‘赵舟’,归真宗中一方大佬,执掌权势极重的刑罚堂,为刑罚堂首座!
“首座,从现场看来,被烧毁的那具尸体就是伍元。剩下五具尸体,是伍元挑选的仆役。其中一名名唤‘陆青山’的仆役不见踪迹。”
“陆青山为杂役弟子,出身黑木寨。家中尚有一位兄长与一胞妹,五个月又二十四天之前入宗。”
一名弟子站在赵舟跟前汇报道。
“陆青山。”
赵舟目露思索之色,旋即道,“去一趟黑木寨,看看他兄长、妹妹还在不在。若是在,直接带来。”
“是!”
弟子领命,带上人手往黑木寨赶去。
赵舟则走到伍元焦黑的尸体前,蹲下检查。
一旁有专门研习仵作之术的弟子陈尚恭敬道,“伍元的致命伤在头部,火焰从面部开始燃烧,直至全身。胸口处的伤口为脚踢所致,从角度和力道来看,伍元当时已经无反抗之力躺在地上,出脚之人实力不超过胎息三重。”
仵作验尸果真不凡,近乎将伍元死状还原出来。
“火焰呢?”
赵舟问道。
“火焰——”
陈尚面露难色,摇头道,“火焰威力极大,伍元催动内息构建龟甲,亦未能抵挡。像是火属性武学导致,但弟子实在想不出,九寨县甚至广元郡中,有哪家火属功法,能在胎息层次凭空发出火焰伤人!”
赵舟闻言,低头沉吟。
半个时辰后。
“河水冲走的船只找回了六艘,另外两艘不知去向。”
“黑木寨中,陆青峰、陆青雨兄妹今日一早就未曾露面,家中衣物尚在。另在家中发现白术、甘草、黄精等十七种药材残留,以及一箱树皮,上面包含识字、经脉穴位、《归真功》第一层功法与《蛮牛拳》。”
赵舟听完汇报,脸上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笑意。
“私相授受。”
“夺船而逃。”
“乡野之中的少年,竟有这般胆色。”
赵舟轻语,旋即朗声道,“五人为一队,乘船追击陆家兄妹。再派人通传沿岸甸水寨、黄岩寨、平堰寨、宁口寨,组织队伍,沿岸搜寻。发现一切可疑人等,立刻上报!”
“是!”
众黑衣执事领命,各自退下。
赵舟站在原地,看向奔腾东去的澄阳河,低声呢喃道,“这种伤势,不是普通武学能够造成,应当是火焰术法无疑。陆家兄妹若无人相助,定是获得了什么奇遇,掌握了一些手段。即使有人相助,此人实力定然不强,否则不会选择乘船逃走。”
“澄阳河浩荡,陆家兄妹以为乘船可顺流而下,逃出九寨。殊不知,宁口寨河段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大船小船,一律无法通行。”
“本座倒要看看,插翅才能逃的情况下,你们如何逃脱本座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