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分辩土壤,那么根据别人鞋子和裤腿沾到的泥土,或者地面上的鞋印,推断出其行踪轨迹,也并非做不到。
在大小姐失踪的地方,詹和平发现了某种泥土的微弱痕迹,这种红黑色的土于近阳城只有少数几处地方才有。
虽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返回这几个地方,但至少也是重要的搜查方向。
于是詹和平带着人逐一排查,最后在这处荒院外发现了歹人留下的脚印!
再一听捕快说此间闹鬼,那么歹人的藏身之处便呼之欲出了。
不过这种对鸣道的用法于种田无益,若是被其他农家弟子知道,难免遭人抨击,故而不宜宣扬。
一行人好不容易蹑手蹑脚摸到院门前,却有小捕快不知是按捺不住立功的诱惑,还是因为怕鬼想给自己壮胆,竟是喘着粗气突然一脚踹开了大门!
詹和平心中大骂这个蠢货坏事,此刻也唯有赶紧率众人冲将进去。
于是乎,他们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清冷的月光下。
背着箩筐的褐衣男子,正挥舞铲子在树下挖坑。
他的脚边躺着一个男人,满脸刀疤,生死不明。
不远处墙角下还躺着另一个男人,血肉模糊,多半无了。
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褐衣男子是要挖坑埋尸。
而赵家大小姐就趴在他身旁一团麻袋上,双目紧闭,满脸泪痕。
不知怎么的,隐隐间还有一丝锅盔的脆香味。
“兀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老捕快爆喝一声。
“休得伤害我家小姐!”詹和平身上也爆发出沉重的杀气。
秦良民看向这群不请自来的家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下锄头束手就擒。
就这样,诱拐赵氏小姐的犯罪嫌疑人秦良民被押入了大牢。
同时还没收到锅盔一筐,铲子一把,埋在树下的铜钱千贯……
……
三个时辰后。
秦良民斜倚在发霉的牢狱墙壁上,身披粗布,手戴镣铐,嘴里呢喃着狱卒听到会吓一跳的话语:“四更天了,越狱吧。”
五更天就会结束宵禁打开城门,要是太早越狱被发现,说不定官府会封城,反之则可能误了出城的时辰。
之所以乖乖被抓回来,并非是他打不过那些衙役,而是因为他秦良民有一百种方法从牢房里脱身!
既然如此,便不必节外生枝,要是打起来动静太大,引来孟鸠或其属下的注意就麻烦了。
那个戴草帽的农家人,实力还可以的,没办法秒杀。
正当他从袖子夹缝里摸出一枚改造过的铜币,准备用里面藏着的机关开锁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许多脚步声。
啧,麻烦。
秦良民撇了撇嘴,将铜币藏了回去。
守卫匆忙跑来,打开牢房大门,解开秦良民手上的镣铐。
一名华袍老者在簇拥之下步入牢房,郑重地向秦良民行拜谢之礼。
“让小友受委屈了,老夫赵太烨,多谢小友相救我家真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是这近阳城里有的,小友看上什么可以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