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笑,唇角微微翘起,又很快收敛,一回头就对上了赵真颜愤怒的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赵真颜气得眼圈通红,别开了脸。
齐和辰来得很快,他确实想悄悄处理了此事,可真正事发,躲也不是办法。
一进门,看到一坐一站两个美貌女子眼泪汪汪。边上的母亲正端着茶,手中还拿着瓜子嗑得欢快,一手端着茶水,格外闲适。不知情的外人乍一看她神情,都会以为她在看戏。
齐和辰心里有些异样,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妻子质问“这女人是谁为何她要送东西给你”
至于纳妾之事,她没有提。
她也怕万一自己说了,齐和辰或是边上心思不明的婆婆顺势应下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问出口,赵真颜泪水不争气地滴滴往下落,她伸手抹了一把脸,动作粗鲁,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雅致。
齐和辰看在眼中,心里生出怜惜,拿出绢帕帮她擦泪“别哭,有我呢。”
赵真颜有被安慰到,气呼呼瞪他“都怪你没事对别人那么温柔做甚,平白让人误会。”
“是是是”齐和辰耐心哄着“以后我改。”
他其实是故意如此,就是为了让刘婵婵死心。
柳纭娘期待地看向刘婵婵,见她咬着唇眼泪汪汪,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正想收回视线,就见她擦干眼泪,满眼幽怨,语气悠悠“辰郎,你手中的帕子好用么”
听到这话,擦泪的齐和辰身子一僵。
赵真颜一愣,下意识躲开了他的动作。
随即,她眼泪落得更凶。虽她口中说着是齐和辰太过招人,让人家姑娘倾心后找上门,话里话外都是姑娘一厢情愿。但她心底里却明白,如果真是刘婵婵自己做梦,绝不敢独自上门。她的底气,就是面前这男人给的。
所以,这帕子绝不是买的,该是刘婵婵送的,而他收下了。
“辰郎用得这般顺手,也是这帕子的造化。”刘婵婵又伸手擦泪“也不枉我当初绣这帕子的心意。今日看到你们夫妻相处我实在是”她深深一福,眼神直直看着他,语气决绝“愿君日后儿孙满堂,从此顺遂无忧。”
语罢,冲着柳纭娘也一福身“夫人就当我没来过,日后听到刘家有丧,也不必挂怀。”
从语气到神情,都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谁都看得出来,她存了死志。
齐和辰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婵婵,你别做傻事。”
刘婵婵满眼是泪,脸上却带着笑“辰郎,我从来都舍不得让你为难。既然连留在你身边都做不到,那我只能离开。曾经我说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想信守承诺。”
她笑容凄然,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再次一福“你不用心有歉疚,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也不用劝我,我意已决。与其嫁给别人,我宁愿去死”
齐和辰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自有人送上,从来也没有背负过人命。尤其这女子本身没错,而是甘愿为他而死。
他开始慌了。
边上的赵真颜也开始慌了。
柳纭娘出声“姑娘,活着多好,何必想不开为了男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