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旅客们都皱起眉头,阴曹地府这种地方听着就不太吉利,出现在乌螺山上更让人直觉不祥。归途人更是脸色凝重,互相对了个眼神。
“能舍得把福地拿出来,看样子他们真是藏了不少好东西。”
王澎湃自言自语,如果说之前只能说猜测,现在一听这福地名字那绝对是没跑了。
“目前总共有五块去那边的泥板。”
季飞鸿又拿出来四块泥板,上面都印着爪痕。他变化的形态看似是普通灰雁,实则另有玄机,就如苍狗并非普通灰狗,季飞鸿的化形与其说是雁,不如说是"飞鸿踏雪泥"中的飞鸿。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人的一生就像鸿雁踏过雪泥,在一生中偶然留下些爪印,最后不知所踪。季飞鸿的力量就像这首诗里写的一样,他拥有时空间方面的强大力量,在空间上他能在不同的地方留下爪印,并制作对应的泥板,从而瞬移到留有爪印的地方;在时间上他能在自己和他人身上留下爪印,将来受伤或状态糟糕的时候能让自己或旁人恢复到当年留爪印时的状态。
当然,他不能时空穿梭,不可能回到过去在自己一两岁时候留爪印。从他获得完整称号后,飞鸿踏雪的力量才真正显现。他在自己最年轻力壮,精神状态极佳的时候留下了爪印,所以在和安队交手后又对付毒瘴壁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当然,任何力量都有缺陷,季飞鸿的力量本质上可以说是压榨了体内力量,从而逆转青春达到最佳状态,在结束飞鸿踏雪后他将会加速衰老,这也是为什么重演中他本该年纪轻轻,但看起来却跟安雪锋差不多岁数。而且他的能力虽然很强大,但却不是透支力量实力翻倍的类型,顶多是恢复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但他最佳状态时都赢不过安雪锋,哪怕他多回复几次打持久战也拿不下不定就依仗着这个称号。
不过那可终究是上战场,被战场污染侵蚀了十年啊,哪怕现在季飞鸿还活着,还保有一些理智,都肯定已经畸变成怪物了,这更让人担心。当初的远古绿洲就已经表明了带人物的场景重演,很可能会把战场上还活着的旅客的精神引下来,老陈队就是典型的例子。但谁也不能保证引下来的人都还跟老陈队一样清醒。
更别说群山崩溃本身就会牵扯法,除了玄学几个人外,他当时还感应到了季飞鸿和凛冬之剑奥尼尔,他们两人大概率在战场上都还活着。
这要是让群山污染侵蚀了两人,又或者让他们带着战场污染在濒临崩溃的大山中醒来,那就真成乌螺山崩溃计划了。季飞鸿和奥尼尔这两人远比司徒雷登和兰花螳危险,飞鸿旅队的人都感知敏锐,一眼就能看出来信任和不信任,现在他们两队之间气氛还不算融洽,主要还是无法真正互相交付信任。
王澎湃笑呵呵和飞鸿拉呱几句,暗中叹了口气,也觉得发愁。他不敢让飞鸿旅队离开视线范围,却也不想让他和什么都能算计在内的恶虫师见面,风险太大。
“那就这样——”
王澎湃看了眼百飞白,见他仍在看一张纸条,自从那个裹满霜雪的纸鹤歪歪扭扭飞来后他就一直是在看纸鹤,将交涉和制定计划的事全交给他。好吧,见百飞白还没有指示,王澎湃正色起酆都县的平都山那处是酆都大帝(北阴大帝)治所,乃是北极地狱,亦是鬼国都城。
飞鸿旅队中那些已经死去的旅客心情矛盾复杂,很少人面对死亡也能够释怀,不过是故作潇洒,现在能去鬼国福地走一遭,说不定能探问生死,总归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这边也得留人,主持东陵玉人的污染来抵抗乌螺山污染侵蚀,手持东陵玉人蝴蝶碎片的季飞鸿必须要留在这边了,其余飞鸿和归途各去两人,季飞鸿手里再留一块泥板,有问题就能去那边支援。
最后两队商量,归途这边去王澎湃和卫洵,飞鸿那边去苍狗和玉兔,玉兔有月宫白兔的力量,擅长制药寻药,佟和歌上好的一根参精逃不过兔子鼻子,她去那边更能确定他的踪迹。
“季队,拜托了。”
王澎湃郑重将鹿书橙他们托付给季飞鸿,颇有些放心不下的带人用泥板离开了。月兔没有变成完全的兽态,仍是人形,年纪看起来不大,只有十六七岁,雪白长发垂落在耳畔,兔耳软软垂落。她连睫毛都是白色的,一双眼睛红得像莓果,简直像雪堆成的少女,精致可爱,只是有些羞涩,不太爱说话。
王澎湃看着她就想起零导了,说话时都低声细气有点夹,现在真是看见白发都觉得亲切。
主持恶虫师复生,带走佟和歌的人会是衣鱼吗?凭他的实力倒能做到这些。零导找过来了吗,他们会在那里碰上零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