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坐在火塘旁,手撑着下巴,意识渐渐模糊。
“芜”
“啊”白芜感觉到人触碰自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转头看见他高大的父亲提着一块肉站在背后,“阿父”
他父亲问“今天累得狠了”
白芜飞了那么久,翅根疼得不行,却不好意思承认,“还行。阿父你去祭司那里了”
祭司居住在他们一族南边的山上,这个月由他们族群供奉祭司。
说是供奉,实际上祭司基本每天都会给他们回礼。
白芜已经忘了那名高大冷峻的年轻祭司的具体长相,对那位感官倒不错。
“去了又回来了。”墨将手中的兽肉递给他,“祭司给你补身体。”
“欸”白芜才注意到他父亲手里提着一大块肉,两眼放光道,“给我们的”
他都多久没吃过纯肉菜了
烤肉、炖肉、炒肉、焖肉、炸肉不行,再想得流口水了。
白芜吸吸鼻子,单手接过那块肉,瞬间重心一变,脚一软,差点没被这块肉坠到地上去。
好重
祭司送肉也太实诚了吧
他眼疾手快地又搭了一只手过去,才险之又险地稳住了这块肉,“阿父,祭司怎么给我们那么多肉”
墨道“让你多吃点,长壮实点。”
白芜有些感动,又有些奇怪,“祭司还记得我啊”
祭司可不止他们一族的祭司,附近九个鸟兽人部落,都归祭司管,祭司居然还记得他。
岸在旁边道“祭司智慧非凡,记得你有什么奇怪再说,有谁像你一样,一傻傻十几年啊”
“”白芜磨牙,险些又跟他哥掐起来,被父亲一手推一个,将人推开。
白芜哼一声,转念一想,身为一小亚兽人,他身上也没什么好令人图谋的,祭司可能就是心好。
念头一转,他将此事抛在身后,专注起眼前的兽肉。
这块兽肉通体发红,上面细腻地分布着脂肪,看起来竟然有些像雪花牛肉。
白芜咽咽口水,已经可以想象这块肉做好了之后的美味。
他转头喊川,“亚父,这块肉我来煮行吗”
川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他,“你会吗”
“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刚取出来的新鲜肉块,简单清洗过后甩干水分。
白芜用石刀将它分成几块,脑海里迅速闪过煎炒蒸炸等若干做法,最后“亚父,我前几天让你做好的果酱呢”
川放下手中的事,“在窝里,我去给你拿。”
岸嚯地站起来,“我去”
岸转身跑回鸟窝。
片刻后,他将一个小陶罐抱出来。
小陶罐只有足球大小,通体黑色,以泥封口。
白芜敲掉上面的泥封,再揭开上面盖着的干叶子。
里面褐色的果酱散发出酸甜的味道,白芜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嘟叫一声。
岸凑过来,“你做出来的这果酱究竟是什么味道”
白芜用筷子撩起一点,“尝尝”
岸定定看了筷子头那果酱片刻,毫不客气地用舌尖卷走那一点果酱,脸瞬间皱了起来,“好酸”
“是吗”白芜自己也撩了一点放入口中。
酸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接着还能尝到里面的一点甜味,白芜眯着眼睛,“味道还行啊。”
岸咂咂嘴,难得没有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