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她又能如何。
她那小鸟一样的胃,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月色沉溺,烈酒与利刃冲散茉莉花的清香。
晨雾在星星坠落之前弥漫,传闻夜与昼交替时节会有邪魔游荡,但如今游荡的只有植物被碾碎的汁液和轻若游丝的弱音。
夜晚凝结为露水时,天边晨光熹微,黎明将至。
属于阿斯蒂族人的雾气笼罩在寂静古老的城堡中,作为萨列里家族中的园丁,他们一辈子都在和植物打交道。
第一批收取花瓣露珠的人睡眼惺忪地来到花园时,迎面撞上了只穿着白衬衫的凯撒上将。
他慌忙低头问好。
凯撒轻轻地应了一声。
阿斯蒂族人不敢抬头看上将的脸,俯身低头,只看到他怀抱中抱了一个人,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他的黑色外套。那人蜷缩着身体,这个黑色外套几乎将对方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沾了泥土的脚。
他闻到了浓郁的、属于aha的气息,这种具备压迫感和锋利感的味道不仅属于凯撒,还有对方怀中抱着的人。
永久标记。
夹杂着淡淡的、破碎茉莉花清香。
阿斯蒂族人愣了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凯撒已经抱着人离开了。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花园。
精心呵护照料的植物被压断茎杆,流出淡到透明的植物汁液。
这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重生。
“狗屎凯撒。”
萝拉将手里面装饰着粉红色羽毛的飞镖用力朝钉在墙上的靶子投去。
没有中。
飞镖落在靶子的最外面。
这是她投的第三十六个飞镖。
只有两个成功地落在靶子上,还是在九环开外,歪歪斜斜地压在圈子上。
她力气不够,有一枚只在靶子上停留三秒钟,就落下来。
“狗屎凯撒”
这样念叨着,萝拉又用力丢出去一个。
依旧没中。
萝拉的手腕都要酸掉了。
她揉了揉手腕,抱着膝盖,坐在柔软的白色长绒毛地毯上发呆。
这里是她的新卧室,在塔楼的最顶端,有三个房间和一个阁楼属于她。
凯撒的塔楼装潢风格很像维多利亚时期,墙壁上镶嵌着厚重的木板,陈列架上摆放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器皿和艺术品,即使是偶尔见到的现代饰物,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感。
阳光从玻璃窗子中投射入内,萝拉穿着白色的裙子,她棕色的发被剪掉了,剩下的还不及肩膀,用一个深红丝绒的发箍箍住,卷卷地压在耳侧。
这是凯撒的意思。
她需要在形象上做出一点点改变。
至少,别让那些曾经见过萝拉的人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
帝国的上将对一名阿斯蒂族的oga进行了永久标记,这是一件单单说出来就不可思议的事情。
萝拉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天。
永久标记对身体的影响很糟糕,萝拉的身体用了一周的时间去对抗那些侵入的信息素。
就像有些免疫力强大的人,子宫在起初会想办法杀死附着在上面的胎盘,萝拉的身体也在尝试将这些信息素扼杀。
可惜并没有。
在短暂的高烧过后,萝拉接纳了新的信息素,她将永远被打上属于凯撒的印记。
或许有些oga认为这是一种荣幸,但在萝拉看来,接受永久标记,似乎并不值得人为此感恩戴德。
受身体机制影响,一个aha可以永久标记很多oga,但一个oga只能接受一个aha的永久标记。
这是不公平的。
易感期的aha,可以寻找其他的oga进行临时或者永久的标记,通过信息素来缓解自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