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能接受对方这样稀里糊涂就被标记了,不然这和欺瞒有什么区别。
至少,他得知道是谁标记了他。
想到这里,她一手将沈斯年扶着,另一只手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引得他动作一顿,溅落的水珠落在他面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眼睫颤颤巍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桃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在了他的后脖颈。
“低头。”
沈斯年虽不明白,却在信息素的蛊惑下听从了白桃的话。
在低头的瞬间,水淌在了他的头上,顺着一并覆在了他的脖颈。
水很凉,发烫的腺体被冰着,压制住了紊乱的信息素。
让他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水珠顺着他睫毛,面颊,一直隐没在了他的衣襟,浸湿了他的衣服。
胸膛处的线条清晰可见。
他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背靠在洗手池,手撑在两边。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斯年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白桃”
“是我。”
沈斯年听到对方这么沉声应了一句,在凉意褪去后,攀附上来的是更强的一股热潮。
他双腿一软,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腰上。
再之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沈斯年不知是疼得还是如何,一直忍耐着没有吭声,此时竟难耐的从唇齿之间溢出闷哼。
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
飘渺摇曳,春风一吹过来,满天的粉色花叶围绕在他,将他从九重云天推到了人间。
漫山的桃花灼灼,一旁的溪流潺潺漫过他的手边。
天高云淡,花香袅袅。
没有一点痛楚,他被整个春天包裹在了其中,盛大又绚烂。
沈斯年躺在柔软的草叶上,抬眸望向繁复簇拥的桃花。
他指尖微动,试图伸手去触碰。
不想刚碰触到那花叶,刹那之间花成了果,粉白的桃子被他指尖戳破。
果皮破开,汁水沁出。
滴落在了他的唇边,撬开他的唇齿,淌了进去。
清甜的,柔软的。
他受着蛊惑,急不可耐地靠近。
春天不说话,温柔地回应他。
这是白桃第一次做标记。
她怕太快太急,伤到沈斯年的腺体,于是灌入信息素的动作一直很轻很慢。
在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褪去,信息素慢慢趋于稳定后。
她松了口气,准备松开。
不想白桃刚松了口,沈斯年一直紧扣着洗手池边的手不知何时扣在了她的后脖颈。
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灼热的呼吸擦在她的颈窝,让白桃一时之间僵住了身子。
白桃拿不准此时少年情况如何,说他信息素稳定下来了,可他的气息又乱。
在她耳畔呼吸的时候宛若鼓点,“砰砰砰”敲在她的心上,又重又急,想要她忽略都难。
“那个,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