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桃苍白着脸,憔悴没有血色,谢峥皱了皱眉,上前扶着她。
“你刚醒乱跑什么”
“我想去隔壁病房看看沈斯年。”
正准备把人带回病房的少年一顿,眼睫微动,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有什么情绪闪烁。
“现在吗”
白桃点了点头。
“我感觉我标记的时候很粗暴,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情况肯定不好,我有点担心”
她说到这里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担心只有担心吗
这一次的标记程度那么深,她为什么没有像之前易感期标记谢峥之后那么想见他,想亲近他。
是因为腺体受伤了,所以标记影响也跟着减轻了吗
“好,我带你过去。”
谢峥还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白桃的时候欲言又止。
和白衡一样,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白桃没有留意到少年的异常,任由他扶着。
白兰地的气息清浅,她不自觉靠近了些。
然而只是一下,她又克制着移开了。
她不该沾染上别的oga的信息素,在标记没有褪去之前。
留意到白桃的动作,谢峥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标记了沈斯年之后,还被他这样强烈的吸引是不对劲的。
沈斯年的腺体受损了,这一次的标记与其说是标记,倒不如说是白桃单方面的发泄。
就像切割一部分腺体,将多余的信息素和热度释放一般。
沈斯年成了她发泄的工具。
如今沈斯年的腺体受损,就不存在什么标记不标记的了。
她不会受到标记的影响。
这也意味着,他真正成为了白桃唯一的天命。
高兴吗并不。
这和之前白桃易感期时候,他阴差阳错撞上了她失控,得到了标记那一次不一样。
他不是正大光明,公平竞争得到的,而是借着沈斯年的牺牲。
谢峥不仅不踏实,还难受得窒息。
“到了,他就在里面。”
他停下脚步,放低声音这么对白桃说道。
在看到白桃准备推门进去之前,谢峥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
“这个你拿进去和他一起喝吧,是我母亲炖的乌鸡汤。”
白桃有些意外地看了少年一眼。今天的谢峥很奇怪,不仅没有因为她来看沈斯年而不满,还给沈斯年分享了食物。
“你不进去吗”
她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废话。
沈斯年和她现在是标记关系,这时候谢峥跟着一起只会刺激到对方。
白桃看着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坐到了不远不远处的座位上。
他是打算在外面等她。
她悻悻摸了摸鼻子,然后敲了敲门,得了允许之后提着食盒进去了。
沈斯年是上午醒的,不仅是腺体受损,昨天他失血过多,他现在很虚弱。
阳光从窗外无声流淌进来,映照在他的眉眼,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
这是白桃头一次看到他脸色苍白成这样,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沈斯年”
很新奇的体验。
他此时已经感知不到白桃的信息素了,那种香甜的气息如同他做了一场梦。
这时候梦醒了,也跟着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