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8)

那是个女孩子,穿着简单常见的女仆装。

年纪大约在十一二岁上下,五官清秀,体型娇小。大约是那种你一眼就会产生保护欲的十分可爱的女孩但仅仅如此也吸引不到树上的他的注意,因为在这种旅馆行业和服务业异常发达的国家,家里头的小孩子帮忙店里头的工作是常有的事情。

吸引他注意的地方是她的发色。在透过斯齐亚楠木宽阔的树叶点点洒落的金色光芒照耀下,女孩的头发显示出一股炫目的透明感,有着如同象牙一般细腻质感的白色头发衬托她柔嫩的肌肤显得更加地明媚动人。

这是个洛安人的少女。

二十年前在西方大国奥托洛对外扩张的铁蹄下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国家沦为附庸,不愿意屈从的这些骄傲的北方人们从此流落四方成为了一支支的流浪部族。

不仅如此,从建国伊始便只懂得以武力扩张,国家上下不论男女老幼全民皆兵的第三洛安王国的流亡子民们,不出意外地在成为流浪民族以后,选择了最适合他们的生存方式。

原本以发色作为人种界线,在战争中掠夺并奴役其他国家的人作为工匠、农夫、厨师甚至于理发师以便拥有纯正血统的战神子民们可以专心习武战斗的洛安人,在失去了作为凭依的王国以后,之前的生活方式必然无法再延续下去。

然而除了战斗以外什么都不懂的他们想要变换一种生活方式去融入社会显然也是天方夜谭。

压力之下他们选择的生存道路自然是发挥自己的长项。一些人成为了无名佣兵1,只要出得起钱他们可以为你杀死任何人;另一些人则更加直接,占地为王当起了盗匪掳掠村民财物并且奴役他们继续过着和过往没有任何不同的生活。

洛安人亡国二十年。

这个过往被尊为强大又光荣的战士民族,在世界范围内的名声已经变得极为狼狈。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有一名洛安少女孤身一人在人来人往眼多嘴杂的边陲小镇干着正经的工作被人盯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剧情似乎比他想的还要老套,眼角瞥到了稍远一些的某个位置,那群人后方大约10米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人自以为躲藏在树后没有被发现,可明显未经训练的僵硬动作和紧张气氛实际上已经完全暴露了他。

是路过的人吗树上的他立马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印象。若是那个毫无战斗能力的洛安人年幼少女也就罢了,以这些下级佣兵的能力像他一样察觉到那人的存在并不困难,而他们如是的反应也就是说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静观其变。

“所以说了,这位小姐,你就老实交待吧,你是和哪一个洛安人的强盗团伙有勾结,他们的老巢又在哪儿呢”就好像那些传奇故事的作者会描写的那样,这个一脸粗俗的下级佣兵用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女孩说道,他胸口挂着的蓝色阶段徽章2表明他是这群人当中的头头。

蓝色徽章的战斗职业者拥有一个人匹敌十名以上没有取得认证的普通人的实力,这样的人在地方治安队之类的低级军事组织已经可以混个小队长来当当。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个阶级的人更多地都会选择去当冒险者或者是和治安队敌对的强盗劫匪。

因为虽说治安队队长可以领取稳定的薪水还能受到众人尊敬,但终归不够自由并且收入远远不如其他选择我们扯远了。

回到眼下,这个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的言语对峙显然也是时候结束了。

虽然表面看起来这些下级佣兵是为了获得洛安人盗贼团伙的消息才将这个女孩堵在这里的,但他们的这个理由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内几乎已经被用得烂掉了。在一部分虽然是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洛安人将整个民族名声搞坏以后,每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洛安人的年轻人,被以怀疑与盗匪团伙有勾结为由带去协助调查。

高举着大义的旗号为所欲为的这些人永远不会受到惩罚,而那些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女受尽折磨的尸首在不明街角被发现的时候,人们也往往只是淡漠地路过。

“这是常有的事”多少当初满腔热血时也曾发誓要站出来直面不公事物的人,真正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只是默默地避开了视线,继续着自己平凡的人生。

嗯,这是常有的事树上的他重新躺了回去,他并不准备出手去做些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的一生当中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即便他能够救下这个女孩,之后的人生里她也会遇到更多的这种事情,而他没有办法每次都恰好出现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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