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淑妃蒙氏倚在高楼窗栏边,陷入深思之中。
蒙氏本就生的美,不施粉黛也十分耐看。
只不过入了宫中,娇花多了,就分不出区别了!
她从小被规矩着教导,??性子温婉安静了些,更不喜争宠,又怎么会引人注目呢!
此刻她眼角含着晶莹之意。
“娘娘……”
侍女花璇亦提高了声音,“您千万要保重身体,近来宫中是有些流言蜚语,可娘娘您放心,陛下并不会轻易相信……”
“呵呵。”
忽然吹来一股风。
让蒙氏后脊一凉,她此刻看着宫中明亮的烛火摇曳,??似乎想到了未来,??她想到了父母,而后想起了弟弟,最后又想起族中的长辈……
无形间似乎有双手在紧紧扼制她的喉咙。
让她不能喘息。
“娘娘,幸亏太子殿下早就将那内侍偷偷处置了,否则陛下还不知……”
花璇似乎特意说给蒙氏听似的。
蒙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处置了?”
“娘娘,那内侍是留不得了,娘娘对他恩厚,可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死罪了……”花璇面色有几分焦急,宫中向来颠倒是非的事不少,她也不想去深究那名内侍与娘娘之间如何,她只想帮助娘娘脱困。
“你们……”
蒙氏有瞬间的愤慨,那双饱含着深意的眼睛再也瞧不见了,两人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举,她恪守着嫔妃之德,就算有过动摇,??也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娘娘,殿下已经用娘娘的名义处置了他。”花璇垂眸,她害怕看穿某些东西。
她害怕那些流言或许未必是流言……
这是重击!
......
#对蒙氏的重击。
蒙氏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父皇……”
楚霁跪的久了,这入冬的夜,膝盖就疼的厉害,许久不曾这般跪着了,晋阳帝只让他跪着,一直未说话。
“朕来问你,何为君之道?”
晋阳帝终于开了口,冷漠的看着跪在下方的儿子,手中的笔并未停下。
“一是仁,能仁才不会失于疏暴;一是明,能明才不会惑于奸佞;一是勤,只有勤勤恳恳,才不会溺于安逸;一是断,有决断,便不致牵于文法。”
楚霁拱手一拜,才回答。
“太子以为自己做到了几样?”晋阳帝并不看他。
“儿臣浅薄。不知父皇的深意?”楚霁一怔,他是太子,是储君,可不是真正的君,??既然不是真君,又何来君之道?
自然这是不是晋阳帝的试探他不知晓,只是蠢钝些也并不是坏事。
“哼!”
晋阳帝冷嗤一声。
将手中的笔豁然一扔,正中楚霁的脑门。
“父皇息怒!”楚霁重重叩首,根本顾不得地板冰凉了。
“你我若是寻常父子,倒不用这般相互试探。”晋阳帝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才负手站了起来,“天家父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朕赞成蒙氏为后,却不赞成你欲只手遮天!”
“儿臣不敢,父皇明察。”
楚霁再一叩首。
脑袋嗡嗡的响。
是哪件事?
“作为太子你自然无可挑剔,可是作为帝王,你还差远了!”
晋阳帝眸光一深,不紧不慢道。
楚霁低头不语。
这是认错的基本态度。
“淑妃私通内侍,祸乱后宫此事是真是假,还轮不到你做主。你......
只顾你的太子之位,就忘记了朕最厌恶的便是弄权之人!”
楚霁自知理亏。
如此头伏的更低。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后宫与前朝本来不该关联,你自个儿好好跪着反思,朕累了。”
说罢,内侍便搀扶着晋阳帝离去。
楚霁的心迅速下坠!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