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楞了愣,反应过来想笑“有可能。但这问你爹。我不是他,不知道他咋想的。”
安安不安问“爹很生气很生气吗”
小孩子内心敏感,杜春分不敢再胡扯,“你爹不是生气,是睡觉不舒服,不想一人去东边,空荡荡的没人陪很寂寞。以搬去部队跟战友住。部队一个房间也有两张床。分开的,你爹一张,你蔡叔叔一张。回头你爹回来,安安陪爹好不好”
安安胆子比去年大了,可还是不敢亲近邵耀宗。
主要问题还在邵耀宗身上,不善表达。他跟闺处成朋友,小孩没那顾虑,他要搬去东边,平平和安安敢跟去东卧室。
安安抿嘴不吭声。
杜春分看向跟甜儿趴在一块的平平,“平平去”
平平使劲摇头,缩到被窝里。
杜春分叹气“只能娘去啊”
甜儿起来“娘,我啊。”
杜春分提醒她“你不是一直长大了,可以跟爹娘分开睡跟你爹住也到点就睡,别想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玩儿。”
“那我不去啦。”甜儿的很干脆。
杜春分把选择权交给安安。
安安在家听爹娘的,出了门听甜儿和小美的话。头一次自己做决定,小孩的脸纠结的跟小包子似的。
杜春分“你好不好娘都不生气。爹也不生气。跟甜儿和小美住这边,还是让娘陪爹住”
比起一直见不到爹,跟姐妹们一起住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安想到一个两全之策,“娘,这个桌子搬出去吧。”指着靠西墙放的书桌。
杜春分“加一张床不行。房间宽三米二,两张床两米,只剩八十公分。安东最窄的床一米宽,放不下。”
小美转身躺好“娘跟爹睡吧。”拉住安安的手,“娘走了,我们一个被窝。姐姐和平平一个被窝。刚刚好呀。”
安安往杜春分怀里挤。
杜春分逗她,“撒娇没用。你爹回来之前必须考虑好。不然他在家睡一天去部队。”
安安不想思考这,她还是个孩子啊。
杜春分想个两全之策,“安安,看这样行不行,你爹回来,娘跟爹去东边。你爹去部队,娘就来陪你们。”
小孩猛然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宛如繁星。
啪
怕
突然传来两声像什东西破碎的声音。
杜春分不禁坐起来,再仔细听,啥也没听见。
难道她听错了。
杜春分问“甜儿,小美,刚刚有没有听到什声音”
姐妹俩连连点头。
甜儿爬出来就扒厚厚的窗帘。
杜春分“外面冷,睡好,娘出去看看。”
安安坐起来把盖在被子上的棉衣给她。
杜春分套上厚厚的棉裤,“我穿你爹的军大衣。”
邵耀宗的大衣里面絮的都是棉花。拆开用棍子敲敲打打晒晒,缝起来跟新的一样软和。
杜春分收拾一件留自己穿,其他的拆了给孩子做棉衣。
一个小孩一年到头穿军绿色衣服很单调。个孩子每天都穿一样的,邵耀宗看着舒服,前后左右邻居看到了也觉赏心悦目。
平平和安安不敢挑,甜儿和小美,但一听人家夸她们衣服好看,小孩也不在乎是旧还是新。以至于今年一整年,杜春分就给她们置办身衣服。春天买一套,夏秋冬都是用之前存的布做的。
杜春分戴上棉帽,裹着大衣到厨房门口,停顿片刻,拿一把大菜刀塞大衣兜里。
打开大门,杜春分走出来,吱呀一声。
杜春分吓了一跳,晾出大刀,东边和西边各出来一个人江凤仪和姜玲。
“你们啊”杜春分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把刀塞回去,“你们也听见了”
姜玲披着小袄冻跳脚缩肩弓着身子“我以为啥东西掉了。出来一看院里啥也没有。嫂子,不是你家的”
大年三十,月亮很浅很淡,杜春分看不清江凤仪的表情,手电筒就转向她。
江凤仪正往东边看,侧脸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