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储低下头,“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想简单了,还请父亲指点。”
“如今你二弟在东临关,三弟在忻州,京城就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姚广源起身走动,“我们必须弄清楚卫学知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皇上应该还没到卫府,你找个理由过去一探究竟。”
姚储想了想道,“儿子之前恰好与卫首辅商讨过南边水患的问题,意见一直未能达成一致,今日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
姚广源勉强满意,“对了,等这件事弄清楚,再给你三弟去封家书,上次他寄来的信上说不小心把右手弄伤,信都是让底下人代笔,你书信一封问问黔地的情况,顺便关心一下。”
在姚广源心里,一家人必须要和睦,家族才能够壮大繁荣,他最想看到的就是三个儿子能够齐心协力。
若是这次再一举拿下卫家,那么他姚家就又会更上一层楼。
姚储应道,“儿子明白。”
卫府一早也接到了皇上不仅真的要来,还带了五千御林军。
卫老夫人担忧极了,“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儿子媳妇,让他们先离开京城。”
卫学知连忙制止她,“皇上还没来,你就这么做,不是摆明了心虚况且若是真到了这一步,你以为他们出的了京城”
事情远超他们预想,卫学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若是绿环真的听到了全部,今日皇上就不会大费周章亲自出宫来抓我,直接派魏林带御林军过来不是更果决”
卫老夫人按下心慌,跟着思考道,“难不成皇上是有意试探”
卫学知也猜不出,他缓缓摇头,“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晚点出现,最好在皇上来之后,这样待看到门口整齐的御林军,想必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顾燕急是个聪慧的人,卫学知相信他能看出卫府的古怪来。
“对了。”他问夫人,“卫家族老还没到”
哪怕这场戏还未开演便已经收到怀疑,卫学知还是决定继续演完。
“应该到了。”卫老夫人看了一眼天色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前院瞧瞧”
卫学知点头,“走吧。”
他们一同走出院子,往前院走。
同时,卫家族老带着一箱一千两银子上了门。
卫学知夫妇到达前厅,看见几位族老脸色很是难看,面容上多少有些狼狈。
也对,一千两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笔不的数目。
几位族老中最为年长的卫学树让底下人将装着一千两银子的木箱往厅前一放,冷着脸道,“卫首辅,这是一千两银子,你答应放了我侄儿可是真心”
不是卫学树不信他,而是先前他求了那么多次,卫学知连卫府的大门都不让他进,如此绝情之人突然改变主意,任谁都很难不去怀疑。
“我卫学知承诺过的事,何时未兑现过。”卫学知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时辰,皇上应该到了坊回街。
卫学树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始终对卫学知先前毫不留情的姿态所怒,“你既愿意,为何还让我侄儿在牢中受那么多苦。”
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女罢了,他侄儿不是不给对方名分,大小也是个秀才,纳一个农女为妾,都是抬举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最后才闹成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场面。
卫学树认为不识好歹的农女死了就死了,何必连累他侄儿。
“之前没空。”卫学知给的理由简单粗暴又荒谬。
气得卫学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想到还有求于他,只好继续忍耐,“银子我带来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侄儿。”
卫学知心想,皇帝怎么还没到,总不能是路上遇到谁胆子大的,被碰瓷了
“这件事,不急。”卫学知准备拖延到皇上到了再谈,“我们还是先谈谈族里的事。”
卫学树脸一拉,“卫学知你什么意思别忘了当年可是我们卫家宗祠举家供你上京科考才有了今日的你你别忘了,卫家祖宗可就在宗祠里看着你冷眼旁观”
卫学知面上不显道,“老夫我自然记得。”
如果不是记得这份恩情,记得大家同出一族,当年的卫家村人怎会有今日的生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