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澄算是被他劝好了,挂电话后,悄悄从屋里探出个脑袋,过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是戴了个口罩再出去。
阮红瑛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疫情相关的新闻,她也没看,目光呆滞地望着茶几边缘。
简澄走过去跟她隔着一段坐下来的时候,像是才回过神来,眼里有了丝亮光“出来了”
简澄点了下头“嗯,屋里好闷。”
“可以去院子里走走,今天晚上月亮不错。”阮红瑛笑笑,“咱们去看会儿月亮吧。”
“好呀。”她把口罩扯紧了些。
阮红瑛见她恨不得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的样子,叹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院子里风冷,简澄多加了件衣服才出去。
阮红瑛给她一个热水袋,把两只手捂在里面,自己倒了杯热茶捧着“妈妈明天要开始上班了。”
简澄愣了下“啊”
明天才是正月初一。
阮红瑛笑了笑,解释“单位要消杀,街道执勤的人也得换,还有各区县乡的走访,我们这些本地公务员除了被隔离起来的,都得参加抗疫工作。”
简澄眼眶微微一热,问“那,危险吗”
“可能会有点风险吧。”阮红瑛笑了笑,“不过比起你周叔叔和寂川,我们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妈妈明天去哪里啊”简澄嗓音有点湿。
“明天要跑几个镇子,走访统计,应该早回来不了。”阮红瑛拍拍她手背,“饭给你做着,自己记得吃,不够的话煮面条煮饺子都行。”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会煮。”
“那我等会儿给你摘两颗白菜,煮面的时候记得放,补充点维生素。”
“嗯。”
回到房间时,班级群里还在聊着天。
春节假期的班级群,原本该是送祝福抢红包的场面,现在却全都是疫情相关的话题。
小道消息,咱们有可能这学期都没法开学了。
真有那么严重啊一两个月搞不下来
谁知道呢,我老家现在都有确诊了,全国数据每天都在增加,没有特效药,连检测的药都稀缺,鬼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那咱们能不能去一线啊
当然不行了,这么严重的疫情怎么能让我们去送人头谁负责学校不敢的。
问过辅导员了,咱不行,要是早生几年毕业了还差不多,我一个学姐,东北狱警都跟队过来支援了。
那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可是我们小区志愿者都要2535岁之间qaq我昨天一问,被嫌弃了,说是警校生都不让。
简澄想起刚在仁和医院公众号上看到的捐赠求助信息,给他们发过去你们有办法弄到防护品吗
虽然周寂川给她打视频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她一直有关注这方面消息。
病人数量太庞大,医务人员几乎所有人连轴转,医院的口罩的防护服应该都支撑不了多久了。
令人惊喜的是,她消息发出去很快就有了回复。
是班里一个平时不怎么搭话的男同学,看见人都要犹豫一下才能叫出名字的那种,一点也不熟。
消息可靠吗
我家有工厂,但口罩库存没了。
如果是真的话,我让我爸的工厂复工,应该能生产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