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从少年时期就习惯了照顾自己,把她宠成了废物。
上学时期的林舒爱漂亮,冬天也不愿意多穿两条裤子,仗着到处有暖气就光着腿穿裙子满世界地行走将精致进行到底,但总是生病。
陈观南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但他也不是个暖心的男孩子,只会用冷漠的眼神表达自己的关心,看着非常欠揍,没有女人能从他的眼神里检索到爱意。
林舒也会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看谁拗得过谁,到最后总是陈观南先低头。
“下次,别奢望我半夜去给你买药。”他很少花甜言蜜语地哄她,只会冷冰冰地威胁她。
但是这个“下次”总是来不了,他每次都乖乖给她处理莽撞带来的后果。
从十七岁陈观南来到林舒家,两个人一起念书,一起生活。一开始林舒看陈观南不顺眼,十几年的独生女生涯里突然来了个对照组。他聪明,自律,不苟言笑,每每衬托得她是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更要命的是,外貌也不是林舒独有的优势,陈观南也是校草一般的男孩。
林舒的家庭身处高处,阿谀奉承者居多,但在陈观南身上看不到一丝卑微。那个少年宛如一棵松柏立于世间,不卑不亢,有自己的脾气。
林舒承认自己是个视觉动物,天天一个校草在她眼前晃,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的十几岁就像戏台上的荒腔走板,一路偏离轨道,但是在她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十分完美的。
因为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就是正确的。
她有自己的骄傲,喜欢谁并不想主动上去追,显得太卑微,也容易把男的抬到高处,她不允许自己被拿捏。
第一次和陈观南一起听演唱会的那天,一直到很晚,她还坐在陈观南的肩膀上,少年的肩背宽阔却薄,她的大腿和臀部感觉到嶙峋的骨骼。
他这么扛着她,持续了很久。
林舒在高处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他没有说把她放下来,她也不主动提,只是手臂垂下来,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手臂和耳朵,陈观南身体晃了晃。
她故意问“重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了抬手,以手腕为支撑,隔着一层牛仔裤的布料贴在她的小腿上,甚至都没用手掌去碰。
如果不是蹭到他发烫的耳朵,林舒是感觉不出来他的隐忍和克制的。这样的陈观南仿佛挑开天幕的一只触手,让林舒的胆子敞亮起来。
这个男生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都坐在他肩膀上了,还怕手碰到她的腿,有点可笑。
林舒仰头呼吸着两米以上的空气,视线尽头是黑压压的人头,视线之下是青葱的少年,有种世界尽在掌握的感觉。
她的骄傲已经到了顶点,几分钟之前的兴奋劲头还没过,她像是喝醉了,俯身低头,吻了吻陈观南的发心,稍纵即逝,她装作无事发生般从他的肩头上下来。
陈观南感觉到了她柔软的嘴唇,微微带着湿润,对于轻薄了他这件事林舒没有给一个字的解释。
这事儿要是性转过来,哪个女孩不要求给一个解释呢
可陈观南一言不发,他认栽。
在这之后的一整个暑假,要说无事发生也无事,要说有事也是有事。
林舒第二次轻薄陈观南。那天父母不在家,阿姨也请假回老家了,陈观南打球回来衣服都来不及换,给这位大小姐煮了面,喊她下来。
林舒乖乖坐下吃东西,一边吸着面,叫陈观南不许走。
少年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汗,球衣都湿了,他说“你吃完就行,我洗完澡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