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收拢膝盖,缩进他分开的膝盖前的空隙里,隔着运动裤,两人的膝盖有意无意地会碰到,她振振有词,“陈观南你少来,班上的男生分享片子的时候你没见过吗我不相信。你见到了不会好奇女生的身体么,我对你的好奇,就像你对知识的渴望,我对书店里漫画书的喜欢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这个解释足够坦荡,陈观南释怀了,他摸了摸林舒的头发,公主总归是有道理的。
那一碗面还是陈观南喂给林舒吃的,因为她的手脏了,又不想去洗,她一边给画着色,一边时不时歪一下头吃他递过来的东西。
少年少女恪守了规矩,在房门口分别,离开前陈观南叮嘱她去洗手刷牙再睡觉。
林舒的那幅画被陈观南要了过来,一直放在他房间的衣柜里。林舒的房间不安全,保姆总是进来给她打扫卫生,父母也偶尔会进来,但是陈观南的房间鲜少有人去。
直到他们结婚,那幅画跟着他搬进两个人的新婚公寓里。32岁那一年搬进他们的别墅里,然后就是离婚的那一年,跟着他搬去新家。
他是个物欲很低又节俭的人,因此看不出长情。
少年时期的那一段恋爱如陈观南所预料,总是在提心吊胆和惊惶刺激中度过,并非是父母反对他们,而是因为年纪太小,又一起住在家里,距离拉的太近,他们总是有些顾及。
陈观南知道,林舒也知道,因此亲密没有表现出来过。
这个“提心吊胆”只在陈观南那里奏效。
林舒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时常被妈妈痛斥,都是陈观南帮忙担着,帮她挨了骂。
但是半夜,林舒又会去敲陈观南房间的门,明面上是关心他,暗地里则行的是占便宜之实,父母在隔壁房间睡觉,林舒把兼职回来的陈观南反手压在房间门上,假模假样地说“对不起哦。”
陈观南说“你少来,回房间睡你的觉我就省心了。”
林舒说“我不回去,不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很多次看到她有得寸进尺的苗头,陈观南都不和她作对,一边听之任之,让她尽快失去戏弄的兴趣,一边又仔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生怕把长辈吵醒了。
林舒可以当小孩子,但是他不行。
但是那次她玩笑开的过头了,陈观南摸清楚她的胆量到哪里,大话可以说多高。他靠着门边不动,手臂从她脖颈后面绕过,一把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的脖子往后仰去。
拽她头发的次数不少,但并不会疼,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林舒来不及反应,就被陈观南托着大腿抱起来,丢到床上去。
脑袋还被磕着了,在床垫上弹了弹,眼看着男生压下来,他把自己的t恤脱了甩到地板上,单膝跪在她身边,俯身低头询问她“和我一起睡,是哪种睡”
林舒“”
陈观南说“胆子不是很大吗男生的睡可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你行吗”
林舒不行,她只是享受陈观南被她撩的脸通红,吃瘪的感觉。
陈观南说“你以为亲我两下,就当你男朋友,这么简单”
反正林舒觉得挺简单的,两次的实验就成功了,她茫然地点点头。
陈观南“事儿这么简单能做成,你怎么不去考清华”
林舒“”
怎么,攻略你比考清华还难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林舒爸爸起床给她妈妈倒水,瞧见他门缝里还亮着灯,老林同志便过来敲了敲门,“观南,还没睡”
陈观南握着林舒的头发,扭头回答“我待会就睡。”
老林同志耳朵贴近木门,仔细分辨着里面的声音,静得出奇,往常陈观南熬夜的时候总是有写字刷刷的声音,或者敲击键盘。
他有点搞不懂了,就没走开,又在那站了站。
林舒快憋死了,想翻身起来,脚要沾地时被他扯来被子盖在脑袋上,他的食指压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果然很快,爸爸又问“你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