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十一皇子还是皇后出手,在祈宝儿他们第二天离京时,五城兵马已经在京城的四个城门外皆有聚集,京城内的各商铺无一未开,无论是粮铺还是布庄这些生活日常所需,还是钱庄酒肆。
如果不去看那些守在城外的军0队,现在的京城看过去已经和前朱雀皇未驾崩前几乎一样样;
之所以用个几乎二字,是因为城内的物价正常了,尤其是那些客栈酒楼茶肆啥的;
虽说因为先帝驾崩禁止娱乐,这些地方暂时都还关着门,但全已经写出通知的帖在墙上,宣告着重新开业后一切物价奉朝廷旨意将恢复正常。
祈宝儿等人来朱雀的目的已经可以说是圆满的完成,他们好像似乎啥事儿都没做,可似乎又啥事儿里面都有他们掺合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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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向梅氏要钱这点,杨县令倒还有点廉耻心,他已然背叛了梅氏及违背了当初对梅父的陈诺,又哪有那个脸开口?
还好七姨娘是个知情知趣的,愿意为他分忧解难,情愿自背恶名帮他解决难题。
一开始入城费并不高,本地人一文外地人两文,但仙丰县是景州城通往叶城的必经之地,景州城又是产粮大城,仙丰县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一人只一两文其数量也是非常可观。
这种事杨县令哪敢自己担着,于是收了一个月后就分出了一半上献给了葛知府。
他也不敢自己去献,这种事当然是在明面上最好连手都不要粘,七姨娘带着她那个混子堂哥来自告奋勇他自是高兴应允。
一个县中众所周知的混子,若真事发,将事儿往他身上一推,葛知府再运作一下,他自然就能全身而退。
杨县令这种胆小的人竟然敢这般‘自信’,这和朝廷对地方官员的管理制度有一定关系。
禺国是一地管三到四州,一州五城,一城九县,一县之下镇与村就没有定数了,一般一个县管的是三到六个县,一镇管着九到十五个村不等。
大事小情都是层层上报,村处理不了报给镇,镇处理不了报给县,以此类推。
仙丰县归属于叶城,仙丰县的事自然上报就是报到叶城那儿,叶城若是压下,那事也就了了,这也是为何禺国每三年朝廷都会往各地派遣钦差暗访的原因,就是为了阻止官0官0相0护与官0官0勾0结的事儿发生。
但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这种事又哪能肃得清。
说句不好听但又令人无奈的现实,这是从有人类以来就无法根绝的问题,曾经没人能解决,将来同样也不会有人能真正解决。
现在杨县令之所以招得如此快,一是与他本来胆小有关,二嘛就是因为来人是君槿澜这个定国王。
别看君槿澜是军0界大佬论理管不到他们官这边,可谁让这位是天家几个贵主子都庞着的主儿,不提他是拿了如帝亲临令牌的钦差,就是没那块牌子,君槿澜真砍了哪个官,也不可能有人为那个倒霉蛋做主。
杨县令不想自己成为倒霉的那个,他虽是收了入城费,可还罪不致死,入城费最开始是一半上献给了葛知府,后来葛知府不满于只拿一半,可是要求他上献八成。
要说到罪,葛知府可算是主犯,他只是从犯。
他坦白从宽,还能获得个宽大处理,虽然官是肯定得丢,但好歹命应该能留住。
看他交待得这么顺溜,连与葛知府间来往的账册都主动拿了出来,在场几人哪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过这样的脏官他们喜欢,能省不少事儿了。
君槿澜翻着账册,“带下去,把外面的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