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恰好此时进门,一眼就看见秦宴城拿着酒杯的动作。
真是要命,郑启他是瞎吗看不到秦宴城已经喝的难受了吗,怎么还敬酒
活该他追不到他的白月光。
时舟立即上前道“等等,其实我和郑总颇有渊源,这杯酒我替秦先生喝了呗。”
说罢,不等他人反应,他已经从秦宴城手中拿过酒杯来,一饮而尽。
“渊源”二字一说出口,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妙。
本来不敢相信传说中时舟和郑启有一腿的传闻,但时舟这句像是盖戳似的,自己就给当众挑明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种抢人酒杯的无礼行为,秦先生的表情除了最初微愣一下,竟无半点不悦,完全没有要怪罪训斥的意思。
时舟若无其事的把杯子还给秦宴城,坐下继续吃饭。他的吃相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好家教,像是家世优越的小公子,在一身高贵气场十足的秦宴城身旁也不显得逊色分毫,无一点违和感,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时舟则是没注意自己正被人观察,满脑子都是这几天吃的也太差了太惨了吧,难得有好吃的,当然要多吃点。
这顿吃好了,指不定就是最后一顿呢。
炮灰之所以被炮灰,都是之前就已经被人挖了无数个坑,而且运气差到了极点,所以搞不好后面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
服务生端来给时舟“先生,您的温水。”
时舟接过来放在秦宴城面前,又催促他赶紧吃药。离着近看得清楚,时舟眼睁睁看着他虽然不落声色表情如常,但薄唇都退了血色,额角渗出涔涔冷汗。
这就叫怜香惜玉,的确是看着美人难受就怪心疼的。
众人捋清身体不适和挡酒的前因后果,心想时舟胆子真大,毕竟谁也不知道喜怒无常的秦宴城到底雷池在哪里,只能少做少错,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反正倒是钢丝走的挺稳。
张振庆后知后觉秦宴城胃不舒服后,连忙问秦宴城习惯什么茶他这就去点一壶,秦宴城沉默垂眸看着自己的酒杯,仿佛杯口还带着他嘴唇的温度,再看时舟脸颊与眼尾都发红了,开口道“给他要杯橙汁。”
张振庆赶紧按吩咐办事,同时心中懊恼后悔,早知道就该对时舟客气一点了。他脑子里全是玩玩小明星的肮脏想法,只觉得秦宴城这种身份的人对这种不起眼的小艺人是一时兴起,他把人打扮好了打包送来就行。
但看来这个不起眼的小艺人似乎没这么简单,甚至可能是个不能惹的人。
时舟自己也感觉到有点上头了,原本千杯不倒的酒量居然在穿书之后变成了沾酒就醉。他喝着橙汁,抬头看大家的表情,最初的玩味和不怀好意的打量变成了惊叹和好奇探究。
原主炮灰到现在已经混到了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危险处境中,正如他穿书来时勉强躲过了当晚的追逃,但仅仅过了几天,就又被人强行套上小裙子,变成玩物和商品了,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命定结局。
既然如此,不管接下来何去何从,反正今晚一定得让秦宴城带他走,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再次试图表达一下对美人的关心以增进点互动好感,但酒精让大脑变得麻木又壮了胆,没有思考就哥俩好的拍拍秦宴城的后背
“你胃不好就别沾酒,现在好点了没”
秦宴城被这么拍的,似乎僵硬错愕了一下,像是不太适应这种亲密关心的语气,与时舟炽热关切的目光错开,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了一下手指。
他的表情变得很诡异,既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反而像是一种压抑。压抑某种让他厌恶或者恐惧的东西,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舟以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对于人的面部表情和神态努力钻研过许久,因此虽然其他人看不出什么,他却敏锐一些察觉到秦宴城的变化继而发觉自己刚刚有点太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