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一看他这表情,登时觉得左眼皮狂跳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开口,时舟已经眼眶濡湿,颤声说
“阿启,我要走了。你要珍惜眼前的人,不要总是想那些自己得不到”
“得不到的”四个字还刻意使劲咬字,说罢,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左眼角滚落,打湿长睫与白皙的脸颊。时舟恰到好处的顿了顿,哽咽着继续说
“端年他是个好人,以后要踏实过日子,除了和我,和外面那六七个也该断了联系了。脏,万一把什么病带回来,害了端年怎么办呢而且要温柔,不能不准备直接就上,会很疼的。”
郑启活像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他看着时舟说流就流的鳄鱼眼泪,血液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宋端年书香门第的家教很好,尽管气氛诡异但他还是细心沏了茶水端出来待客,恰好听到了时舟的话,闻言手一滑,直接把托盘摔在地上,瓷片与茶水四溅,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响。
坐在沙发上的秦宴城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两人,嘴角似乎有一丝玩味的上扬。
郑启回过神来,气得发抖“时舟我什么时候直接就上了不对我他妈什么时候碰过你啊”
时舟知道这个时候他只需沉默,宋端年果然立即爆发了“郑启你还天天和我说你们没关系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你是出家了吗,你怎么可能不碰他啊”
“端年你信我啊,我真他妈的没碰过我全家啊时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时舟眨眨眼睛,你的确不碰替身炮灰,因为你在外面有好多个技术特别好的床伴呀,还把人带回家当着原主的面玩呢。
宋端年质问“那你养着他是为了做慈善吗难不成只是为了观赏吗”
宋端年本就是斯文而柔弱的类型,也不知道之前郑启撒了什么谎哄骗他或者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此时被时舟当场搅局的“冥场面”或许是太过粗野直接,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他羞愤气恼之下哭的浑身颤抖,几乎站不住了。
时舟看了也觉得有些怜惜,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早早让他彻底认清人渣的本质。
突然,宋端年想起那天三人的闹剧,仿佛是醍醐灌顶了似的,喃喃自语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没碰他,郑启,你的确真的是为了观赏,所以说”
“他到底是谁的替身”
“替身”二字宛如两颗炸弹扔下来,郑启毫无防备之下就被炸的脑子陡然“嗡”一声巨响
他没想到宋端年还记得之前自己口不择言的那一句纰漏,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在此时说出。他下意识惊恐的看向秦宴城,却见秦宴城依旧平和,唇角微微上扬成一个讽刺的弧度,目光寒凉如冰锥刺骨,像是在看什么自掘坟墓的愚蠢笑话。
郑启心里一哆嗦,吼道“宋端年,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说罢,竟气急惊怒抬起手,响亮地直接给了宋端年一耳光
“啪”一声无比清脆。
宋端年猝不及防被打的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地上,手撑住地的时候被破碎瓷片扎伤,很快洇出鲜血染红洁白大理石瓷砖。
他眼神发直,仿佛没反应过来,又仿佛难以置信郑启居然动手打他。
时舟也跟着怔愣了。
这要不是秦宴城在这里坐镇,郑启只敢打宋端年而不敢动时舟,挨着一巴掌的肯定是时舟。
这个人渣,他除了会家暴、再之后会当法制咖,玩威胁、囚禁、绑架那一套,他还能干点什么就算之后表演一个痛改前非、磕头下跪加苦肉计的火葬场大戏,曾经的伤害就消失了吗
秦宴城适时清了清嗓子“时舟,该走了。”
时舟从怔愣中缓过神,他想去扶起宋端年,但对于心思敏感且自尊心很强的宋端年来说,以时舟现在所处的尴尬位置这么表示同情怜悯,那只是假惺惺的再次反复侮辱他。
时舟心一横,那老子干脆就坏人做到底,烧糊了你们俩之间的红线,今天非得让这个混蛋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