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我
濡濡也很你们。
很很
风雨交织,松树沙沙,雨雾笼罩着这一方小小天地。
严斯九注视着温柔抚摸着墓碑的女孩。
雨水似乎打湿的额发,也打湿的笑脸,细小的水珠顺着脸颊向下滚,浅浅的梨涡盛不住,又一颗颗掉进雨幕中。
他时间可以暂停,让这一年一次的相聚久一点。
又时间最好快进,让这天人永隔的伤痛湮灭时间长河里。
吕濡说完自己的近况,回头看向站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高大挺拔,雨雾中沉静如山。
吕濡收回视线,弯起眼睛。
爸爸妈妈,你们还记得他吗
他是严斯九,是那天带濡濡走的人。
也是濡濡喜欢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青山不语,细雨无声。
吕濡最后把墓碑擦拭干净,站起身来。
严斯九走到身边,对着墓碑鞠躬三次。
吕濡看着他微微拱起的脊背,起三年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那时他也是这样,一身黑色西装,胸别着白花,灵鞠躬三次,然后走到面,对说“你好,我是严斯九,请节哀。”
关于那一天,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混沌不清的。
但奇怪的是,关他的场景,都清楚的记得。
从父母墓碑离开,向西再走一小段路,吕濡另一座墓碑停下。
严斯九看向墓碑上的信息。
爱子吕显之墓
生于公元一九九九年一月五日
殁于公元零一六年四月五日
他知道这是吕濡大伯家的堂哥,是与吕濡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哥哥。
吕濡整理好祭品,把白色的满天星靠墓碑,然后摸摸碑上的名字。
小显哥,濡濡来看你。
你最近还好吗
我带你最喜欢的炸小鱼干哦
我也给定期给你写信呦,你都看没呀
我很你
严斯九跟着吕濡继续向西。
一座墓碑被白色的郁金香环绕,碑的一碟葱油糍粑已经冷却。
严斯九看着吕濡把怀中的郁金香摆放其中,把冒着热气的糍粑放中间,跟着的目光看向墓碑。
程融。
生于公元零零零年一月九日
殁于公元零一六年四月五日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被雨水沾湿。
吕濡轻轻拂开水珠,露出少年温润的眉眼。
十六岁的少年,永远定这片黑白之中。
雨水顺着发梢滚进脖颈,湿冷一片。
严斯九垂身侧的指握紧又松开,喉间干涩难忍。
他突然些后悔,去两年没陪吕濡回来扫墓。
雨水浸湿额发睫羽,滚进眼中,涩涩的刺痛。吕濡最后擦擦墓碑,心中说声再见,然后起身与严斯九离开。
回去的路上,严斯九又将右抵上的后背。
不像来时推一把,这次他一直没放开。
虽然力道不大,吕濡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强稳的力量托起,每向走一步,都比以轻松很多。
到墓园大门时,严斯九才收回,让吕濡门庭下避雨,他去停车场开车来接。
吕濡看着他大步走进雨幕中,第一次种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
叫住他,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