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珪静静地等待了三分钟,鲍桧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终有点儿委屈地带着鼻音哼哼“疼松手啊,疼,操”
“疼”钟明珪问。
“嗯疼”鲍桧的声音大了点儿。
“哪儿疼”钟明珪问。
“手疼啊胳膊疼你他”大丈夫能伸能屈,鲍桧把最后那个字吞回去,小声哼唧,“松手啊。真的好疼”
“疼就对了。这点儿疼你都受不了,还想干别的呢更疼。”钟明珪终于松开了他,朝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鲍桧“啊”的一声,捂着额头,靠在墙上,愤愤地瞪他。
钟明珪把马桶盖合上,指了指,说“坐上来。我给你拧个毛巾擦擦脸,清醒一下。”
鲍桧满脸写着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作势要坐下,余光一直注意着钟明珪的动作,见他背对着自己,猛地一个转身扑上去,从身后偷袭学着钟明珪刚刚的动作,试图将对方的手反剪住。
他成功了,成功了两秒钟,还没来得及往墙上摁,钟明珪的脚朝后给了他一蹶子,重重地踹在他的大腿内侧,离不可言说的地方大概一指距离。
钟明珪是有意把握好了分寸,不打算真废了这小孩儿,可鲍桧不知道哇,他本能地以为对方是冲自己老二来的,只是因为自己运气好或者对方准头差,或者什么什么,这一下才有了偏差。第二下就说不准了鲍桧便赶紧松开对方,往后躲。
可是躲到一半,鲍桧心有不甘,收住后退的步伐,往前进,伸手扒拉钟明珪。
钟明珪顺势拽住他的手,往旁边一摔。鲍桧顿时一个屁股墩儿摔坐到地上。
趁他还没起身,钟明珪索性扯下莲蓬头,打开水,对准他冲。
鲍桧试图撑着手起来,可手在有水的地上一滑,嗵的一下摔得比刚才还彻底,整个人躺地上。
冷血无情钟明珪继续冲他。
鲍桧挣扎着好不容易爬坐起来,抱住头大叫“别冲了别冲了卧槽叫你他妈别冲了啊啊啊啊啊”
钟明珪当做没听见。
鲍桧喝了很多酒,这会儿又是被折胳膊,又是被踹,又是被摔,还淋了满头满身的水,衣服湿哒哒地黏在一起,十分难受,他又急又气又委屈,坐地上骂着骂着,突然松开手,自暴自弃地迎着水柱大哭起来,边嚎“你他妈有种冲死老子算了反正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钟明珪试探着关了水,但一只手拎着莲蓬头,另一只手按在开关上,随时准备继续冲这醉小鬼。
“喂,到底是怎样”钟明珪问。
鲍桧扭过头去抱住马桶,头靠在马桶盖上,静静流泪。
钟明珪脱了鞋,用脚尖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小腿“什么事儿啊年轻人,又是酗酒又是要死要活的。”
鲍桧不理他,继续抱着马桶安静地忧伤。
“失恋啦”钟明珪继续用脚尖戳他。
鲍桧嫌弃地打开他的脚,然后回头继续抱马桶。
钟明珪收回脚,站那儿看着鲍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