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叔岁数大了,言不由衷还请恩人不要在意。请将这位受伤的老兵扶上车吧,我这就带你们回文家村。”
“刘虎你骑上李教头的马,先回夏县,到文渊楼去找我弟弟家轩,就说我受了枪伤,让他赶紧回文家村来救我
”
再次行了一个万福,邵梦茹叫过一个半大小子,嘱咐他立刻骑马去夏县找自己的弟弟。
“大小姐他们是溃兵这怎么能带回村子呢万万使不得啊”
陈掌柜眼看大小姐亲自下车挽留,顿时急了眼。
“陈叔他们不是溃兵从这一刻起,他们是我邵梦茹新雇佣的护卫一切事情回家后我会当面向父亲解释”
一声娇喝,忍无可忍的邵梦茹打断了陈掌柜的劝阻。
拢了拢被风吹散的秀发,平复一下心情,邵梦茹如水的美目异常坚决的看着面前高大的军官,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恩人,请吧。大车上有一些我们邵家护卫定做的新号衣,请大家不要嫌弃。
”
入夜,华灯初上。
望着窗外的月色,好一会后,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年近花甲的邵德芳转身一脸欣慰的看着跪在面前一言不发的爱女。
“梦茹,为父不如你也”
“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一时激动,为家族带来如此祸患,真是愧对祖宗。”
轻轻的将爱女扶起,邵德芳苍老的脸上一脸正气。
“吾儿没错,是你陈叔老糊涂了”
望着一脸不解的女儿,邵德芳拉着女儿坐了下来。
“孩子,日寇占我家园,杀我同胞。堂堂中华凡有血性之人无不奋起反抗”
“无奈为父身为族长乡绅,为保族人家业,不得不做这让人戳脊梁骨的维持会长外人嘲笑我怕死软骨头是汉奸。为父饱读圣贤书却无言反驳。每每思之,心如刀绞啊”
“如今我儿不惧杀身之祸,更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为父甚为欣慰,怎么会埋怨斥责。”
听到父亲如此明事理,邵梦茹感念之余,却又一脸担心。
“可是父亲,如今孩儿将国军溃兵带回家中,怕是会危及家族安危啊。”
邵德芳闻言,站起身沉思片刻。
“不怕这次跟你取货的人,都是本村本族的子弟。我稍后自会嘱咐一二。
日本人虽然凶狠,但是在这个村里,为父还是说一不二的谁要是不开眼生异心,为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听到父亲的话,邵梦茹总算放下心来。忽然又想起一事。
“父亲,这次我把弟弟骗过来给国军伤兵治伤,您不会怪我吧。”
“呵呵,你弟弟远赴东洋学医为何不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何况对方不仅是抗日壮士,更是吾儿的救命恩人。
这何错之有”
听完父亲的解释,邵梦茹总算解开心结,开心一笑站了起来。
“父亲,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嗯,去吧。吾儿也早点歇息。”
出了父亲的书房,邵梦茹犹豫了一下,转身朝厢房的院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