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情况,其实可以当成精神病来算,毕竟不是谁脑子里都住着一个自称杜家前族长杜绸缪的话唠。
但是要是真的去了医院测出来我的真实情况,甭管是幻听还是神经病,我的档案上就会被记上一笔,这样以后找工作就不好找了,会真的很困难,因为大家都不想惹事。
所以我假装自己很正常,成功从幼儿园一路上到初中。目前正在备战中考。
好,刚有点跑题,我们来提一下这个住我脑海里的话唠。因为是一出生开始他就在了,所以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跟我一样的,脑子里住着一个大人,每天告诉你这不能做那不能干,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直到上了幼儿园的时候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我这么睿智和特别。
名字很文艺,据他说是诗经里头的唐风绸缪的绸缪。不过我觉得他本人跟这首诗一样,欢快得要死。
“不,我不住在你脑子里。”他纠正道“严格意义来说,我是随着基因流传而暂存于你脑海中的,我们要讲科学,小朋友。”
住我脑子里还跟我讲科学,我真想把我手边那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啪他脸上。
但考虑到他现在就在我的身体里,啪他的脸根本啪不到,打自己的话不仅脸疼还容易被嘲笑。于是我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老爸姓杨,我叫杨式微。现在听起来这个名字其实不太吉利,不过大家都不觉得不好,听说是我妈亲自起名的,我也就认了。
听说我妈生下我就去世了,所以一直是我爸带我,不过自打我上了初中,老爸我也没多见过几次,人家忙得很,五湖四海地跑,一年下来小夏哥都比我见老爸得多。
小夏哥是我爸的手下,他对我很好,每年还会给我寄礼物。
之所以忽然介绍我自己的大概情况是因为我的生活忽然出现了意外。
原本我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日常上下学,在脑子里跟杜绸缪斗斗嘴,听听他讲过去的故事的同时做做学校的功课。
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我平静的生活。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但是后来发现有人出没在我家附近,定时定点,十分规律,就好像我上下学的时间就是他上下班的时间一样。
就着这事我问了下话唠,他说这人上个月就在了,但是看起来对我没威胁他也就没跟我说。而且不止是我上下学,我周末出门上补习班的时候他也在。
我寻思着要不是我一般不在外面吃饭,他是不是就还要盯着我吃饭了。
这可就不得了了,怎么着,这是要绑架我还是怎么的。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夏哥,我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处理的,家长会虽然是我爸本人来开,日常也会问问我学习情况之类的,但是要真有事,还是得给小夏哥说,我爸的电话不一定打得通。
小学的时候老爸还一直陪着我,让我怀疑过他是不是全职奶爸,可后来他就早出晚归了,就跟之前陪我陪太多了现在要出去补偿回来一样。但是他看起来很累,我也没法为他做些什么。
所以上了初中之后,我在心里不得不给以前不懂事的自己对他的猜测道歉。
我回到家,把米饭蒸上,然后把电话打过去。
“喂小豆吗,怎么了”小夏哥很快就接电话了。
我小名叫小豆,也不知道青豆还是黄豆。其实我长大了之后不乐意人家叫我小名,但是小夏哥老是把我当小孩,不叫小豆他就叫我小微,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后来听了那首歌,唱小薇的,歌名我忘了,但是歌词我还记着,就那什么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那首歌听完给我无语得够呛,几乎是连夜给小夏哥打电话说还是叫我小豆吧。
跟小夏哥说这话的时候话唠还在放肆地大笑,笑得这么大声,真怕他笑断气。
反正小豆总比小薇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