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晨时分,姜流骑着白马,寻了个东南方位,一头扎进了密林,循着弯曲难行的山道。
他既兴奋,又小心谨慎,两只耳朵几乎都竖了起来,好似惊弓之鸟般,一路来到了老君山东南角的山麓。
见到日头已经落山了,山中冷风吹拂,他随意扎起的发丝上落了片片雪花,姜流在马背上左看右看,瞧不见半点人影,这才敢松了口气,下了马,去到了边上一老君山的柳泉潭喝了点水,权做歇息。
人平时越压抑,在得偿所愿之后,内心就越难平静下来。
姜流狂饮了一番,把肩上的装着星石的包裹放在了屁股下,抬眸望了望鱼翔浅底的平静泉水,渐渐心中的警惕减弱了不少。
随之兴致一时突起,他站起身来,高歌一曲。
“父皇有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呵呵呵,愁苦的姜流,九殿下、九皇子的姜流已成了过去,以后我就是另一个江流了!”
“大江之水长流远,滔滔不尽洗冤仇,小爷以后以江为姓,名为流,江流!”
“人生得以峰回路转,眼前白雪灵潭美色相随,布衣人江流在此,赋诗一首!”
“……”
“夜幕微沉渐黄昏,
冬风吹草飘雪飞,
单人独骑天涯路,
十年再看谁为雄!
——汉玄兴龙元年腊月九日,江流题词于老君山柳泉潭”
“啪啪啪”
“真是吟的一首好诗,可惜作诗之人要死了!”
抒发一下内心情感,刚刚自己改名过的江流的好心情没过半息,一阵巴掌声从柳泉潭的对岸传来,紧随其后,一黑衣却相貌高贵俊朗的中年,缓缓走入了江流的眼帘里。
“姜广?”
有人会追来老君山截杀,在江流的意料之中,然那伟岸的中年会亲自前来,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既然姜广亲自来了,江流料定周围已经埋伏了不少高手了,或许已经陷入了重围中,他倒不急着逃跑了。
只见得,他俏脸露出一抹笑容,随手拍打起了身边的积雪,隔着数丈宽的灵泉,随口道。
“二皇兄,不,我江流已经是个平民百姓,叫不来那称谓了……二皇子殿下您亲至于此,您又是把那个贱人送上老头子龙床上的人,想来那个贱人背后之人就你了吧?”
“我相信在这老君山已经埋伏了不下数百的廉王府死侍,估计我算是插翅难逃了,只是我心中有个疑问,想在死前向二皇子殿下问个明白,不知您可否让我了无遗憾地上路?”
“九弟,你果然不愧麒麟儿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