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喻梅萍来到村口的那个高地上,土坡上长着一片稀疏的树林,喻梅萍趁着清晨天气凉快,借着树林的掩护,练了半个小时的拳。可能是昨天伙食的改善,也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喻梅萍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力增长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营养跟得上,自己这具羸弱的身体,总会慢慢的恢复,再辅以锻炼,一定能达到同龄女孩的健康水平甚至还能超过。
出了一身汗,喻梅萍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透露出一种舒适,许多事□□速则不达,身体的打熬只能慢慢的累积,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火红的太阳已经慢慢的从东方升起,大地开始热起来了,按照身体里的记忆,这几年天一直干旱,很少有下雨,雨量也不大,幸亏村子边上就是彭水,干旱才没有造成村里庄傢的欠收,但是天如果一直旱下去,对农作物的收成必定要造成影响。
彭水的水量据说比往年要小一些,但目测下来水量还是不错的,这些水的源头多来自于深山峡谷里面的涓涓泉水,随着干旱的继续,深山里面的地下水位也会慢慢的下降,估计未来几年彭水的水量还会继续缩减。
世界上没有一条河是笔直的,它一方面是由于地势的原因,另一方面河水对两岸的冲刷程度是不同的,以长江为例,长江流过湖北荆州地区的弯曲程度是直线距离的好几倍,那里也是长江洪涝的重灾区。彭水也不例外,在喻梅萍的视界里,眼前的彭水蜿蜒曲折,许多河湾的内侧多长满了芦苇和茭白,还有几个地势低洼的地方,形成了几个断头湖,断头湖的周边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水田。
喻梅萍对这几个断头湖发生了兴趣,有水必有鱼,她绕着其中一个断头湖转了一圈,湖面不小,相当于一个剑池那么大,周围长满了芦苇,因为水位下降的原因,靠岸边的芦苇已经枯萎,但水边的芦苇还是郁郁葱葱,喻梅萍扔了一块石子到湖中心,听声音湖心的水深应该有1~2米,这里没有潮汐,整个湖面是平静的,湖里应该有鱼。她看了湖口连接彭水的地方,留下了曾经筑过堤坝的痕迹,估计村里曾经把这里封住后,把水靠干抓鱼,不过在没有水车水泵的前提下,要把这么大的一片湖区水抽干,工作量是非常大的,。光用水桶来舀干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见底,收入和支出是不相符的。况且村里的人心也不一定齐,有些人家的劳动力多,有些人家根本就没劳力,比如像俞玉明家里,即使捕到了鱼分配也很难,看来这个塘里已经很久没有起鱼了。喻梅萍当然也没有能力起塘,她是想用其它的方法。
周围水稻田里的稻子,还没有分孽,田里还灌满了水,稻田里的水要到八九月份才慢慢的干枯,直到农历白露水稻才开始开花,然后灌浆,看到这些,喻梅萍心里有了一些主意。
回到家里,俞虎已经来了,他一大清早就从山上的毛竹林里砍来了几根毛竹,正在准备劈开来削竹签,喻梅萍心里一动:“虎子哥,你把蔑青劈出来我只要薄薄的一层!”
蔑青就是竹子表面那一层青色的表皮,里边的就叫蔑黄,蔑青光滑韧性很好,一般的竹匠把蔑青撇出来,编成凉席,夏天睡在上面特别舒服。
喻梅萍从厨房里找出一把菜刀,把蔑青劈成一条一条的蔑丝,剪成一小段一小段比牙签还要短,两头削尖后,她用手把蔑丝对弯了一下韧性很好,手一放蔑丝又恢复了原样,她照原样又削了几十根。她又用蔑青削了许多小竹片,削得很薄,差不多有一指长,半公分宽,削好以后都揣在兜里。
喻梅萍从粮缸里抓了一把麦子,放在一个小罐子里,罐子里放满了水,把麦子浸泡在水里,偷偷在房间里藏好。又抓了一把小米和一点盐,分别包好后踹在怀里。
俞虎已经把竹签削好了,捆绑好后满满的一大捆,吃了早饭后,带上挖陷阱的工具,准备出门,临走的时候又跟欧阳芸说:“娘,中午我们不回来了,午饭你就不要准备了!”
欧阳芸心里在嘀咕:“你们不可能天天运气这么好,石头还能再砸死兔子!”
叫上俞玉明,后面跟着背着箩筐蹦蹦跳跳的俞榆。
到了山上,打发俞玉明和俞榆自己去挑野菜,喻梅萍和俞虎直奔昨天下套子的山头,整个山上转了一圈,收获还不错,一共套上3只,1死2伤。看时间还才上午9点不到的样子,他们没有停留,继续往深山里走,这里离开村子已经有点远了,除了有猎户偶尔来转一下外,基本上是人迹罕至,是动物的天堂。
喻梅萍边走边看,久久的没有说话,俞虎憋不住了:“梅儿,你看我们在哪里挖陷阱为好?你怎么久久不说话?”俞虎到了这个时候,在打猎的问题上已经认怂了,他只能听喻梅萍的指挥。
其实喻梅萍是在犯难,她在佈陷阱方面确实没有经验,后世的青田山里,虽然也山高林密,但都被人们开发的差不多了,种的大多是果树,山里只剩一些小动物,除了野猪,大型动物基本绝迹了,野猪也是受保护的,不到成灾是不许打的,所以在后世山上是不能设陷阱的,当然也怕伤到人。昨天提出来陷阱里面放竹签,也是受后世越战里面越南人对付美国鬼子的办法。陷阱设在哪里?有经验的猎人,是会寻找动物的足迹,在动物足迹经常路过的地方设置陷阱,可喻梅萍不会呀,她不知道什么是动物的足迹的样子,所以挖陷阱的位置迟迟定不下来。
挖陷阱捕兽是一个概率很低的事情,冒然的随便挖一处陷阱基本上是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