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周景衣冷冷的念出一个字,想到谢天刚才动也不敢动,屁也不敢放的窝囊样子,周景衣就气不打一处来。
谢天讪笑。
行吧。
滚就滚。
他走出院落,在村子里晃了一圈儿,来到村外的地头上,看着满眼的庄稼,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无聊,便在地头上坐下来,随手抓起一根毛毛草,编了一只小毛毛虫。
身边放了一大堆编的毛毛虫。
谢天累了,便停下来,掐了一株野草的根茎,根茎中空,两头截断,做了一个哨子。对着一头吹气,发出“哔哔”的声音。声音嘹亮,远远传去。
“大哥!”远远的,一个女孩儿背着一捆猪草踩着田埂走过来。
“大妞啊。”
来人是谢天的大堂妹。十五岁的大姑娘,如同谢天和二妞一样,面黄肌瘦的模样。大妞笑笑,道,“大哥,听二妞说,嫂子可漂亮啦。”
“嗯,还行。”
“嘻嘻,怎么坐在这里,不在家陪嫂子啊?”说着,大妞看到了谢天手里的哨子,“咦,刚才大哥就是用这个东西吹响的吗?”
“是啊。”谢天把哨子递给大妞。
大妞试着吹了一下,脸现喜色。“怎么做的啊。好玩儿。”
“来,放下猪草,我教你。”
陪着大妞聊了好大一会儿,大妞看天色不早,这才背上猪草回家。谢天也有些口渴了,起身回家。进了厨房,倒上一杯开水,端着水杯进了堂屋。
堂屋里,周景衣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见谢天进来,周景衣眼神不善的横了一眼。
谢天干笑道,“喝水吗?”
周景衣微微闭眼,想再让谢天滚,但一个“滚”字在喉咙里转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下午谢天出去之后,母亲王氏跟周景衣谈了谈。
“什么样的男子能娶你为正妻呢?”王氏的话,犹如一记重击,打的周景衣浑身无力。
是啊,若非这般窝囊,又是家徒四壁,他怎么可能会娶自己这样的人呢?或许自己甚至应该感觉庆幸,至少他不是缺胳膊少腿,不是傻子精神病,也不是丑的看见就想吐。
遭遇不测已经一年,自己也该看开,或者说死心了。
成王败寇,该认命了。
周景衣没有说话,谢天也不再理她。喝饱了,便进了东屋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