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是什么?”灰紫色的雾气还在翻涌,哪怕我对魔法一窍不通,我也注意到了从魔法世界传来的微微震颤。这是我第一次站在魔法之风中,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到陌生,未知,甚至是恐惧。因为,那些能量是如此的黑暗,如此的阴冷,仿佛只因该存在与光芒永远照不到的地方,“这根本不是什么格斗步伐,迪恩先生!”
“嗯,怎么说呢,这是一种类似空间魔法阵的东西。”迪恩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身边,那一刻,他的靴子下还残留着灰紫色的光芒,就像燃烧的紫火,“达拉然的那些法师们,他们管它叫做……呃,暗影魔法,它可以干扰时空,哦不,只有‘空’。”
我盯着他的靴子,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暗影?魔法?圣光会把我们劈成齑粉的!”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
“只是一种能量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那些魔法师不也在使用吗?我是说,那些自诩最神圣的牧师们。”
“……牧师?真的?”
“当然,这有什么好撒谎?!我说过,这只是能量!”迪恩撇了一下嘴,一副看着没有见识的乡巴佬的模样,可是随即,他的脸变得很严肃,“现在,跪下,小小姐,我需要你对死神发誓,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你将守口如瓶。”
我不由的被他的神色所感染,弯下膝盖,郑重的发了个誓。
“好,我们继续说这个步伐!这个步伐,我们称之为死亡舞步,然而,在暗影界之中,它更被称之为暗影步,它能够让你在一息之间穿越空间,到达敌人背后,发动致命一击。它与魔法师们的绘制法阵很类似,噢,你听说过,对不对?魔法阵什么的是绘制出来的非常复杂的乱糟糟的一团东西。”得到我的肯首之后,迪恩才继续不紧不慢的说,“可你想过吗?如果我们的步伐够快,单单是行动时的残影也可以构成法阵。当你能看见那些能量的走势,并借助它们的威力的时候,你的一步或许是别人的十步。”
“刚才的步伐并不是用来构成法阵的?”
“死亡舞步,是用来沟通法阵的。当然,它本身也是一种无法预测的战斗步伐。”
“……我甚至从未听过它。”
“嗯哼,听说过又做不到的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那句话让我一惊,随后,愤怒的盯住了他,有一口气噎在喉咙口里万分难受,可是瞪了片刻,我又在他毫无波澜理所应当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见鬼的!
他说的出,做得到!
*
太阳西下,余晖将整个雪野都染的嫣红无比。
父亲终于将我给放了出来,柴房里的阴冷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这让他用如同猎豹的双眼向四周看了许久,看的我的心脏都在紧张的砰砰直跳。索性,他找不到融入了空气的迪恩,也找不到早已散开的暗影之焰了。
我可不会和父亲讨论这件事情。我知道他一直是圣光的忠实信徒,暗影什么的在笃信圣光的他的心中,那可是亵渎。如果他知道我染指暗影魔法,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她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净化。
虽然说,迪恩告诉我暗影魔法与暗影是两码事,但是,谁知道父亲是不是这么认为呢?
我可不想冒险。
所以,我只能一言不发的忍着着全身上下被迪恩敲出来的疼痛,有些艰难的走进了雪地。我猜,这一切在父亲眼中,无非是我在任性的发脾气。
父亲带着我去了庄园门口,在那被白雪覆盖的栅栏边,一身银色盔甲的塞林正在与卢比奥家的两个女儿告别,他与所有绅士一样彬彬有礼的亲吻了她们的手背,并且微笑着和她们说再见,那副场景让原本就心情糟糕的我有些怒气冲冲,转身,我靠在了身边的松树下,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视线所激,塞林忽然抬起了头,他很精准的找到了我的方向,当他看见我的时候,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欢欣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此刻的笑要比刚才对着纱丽他们的要灿烂的多!
他立刻礼貌的朝那两位卢比奥小姐请辞,顺手将头盔放在了身边的马车上,一路朝我小跑过来。他的发丝是银色的,在余晖中居然也被染的鲜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就像我的头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