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黄明远便赶到平恩县城,准备歇息一夜。
平恩等地,因为靠近运河的关系,多有盗匪在次劫掠。而这些贼匪多出身本地,仗着对本地的了解,与官军进行游击缠斗。不少官军即使装备精良,也为贼匪所趁,为其击败。
黄明远一众人虽有五百精骑,但也不敢疏忽,唯恐着了贼匪的道。
黄明远到了城门处,早有守卒发现,匆忙将城门关上。
黄明远命雄阔海前去叫门,对方只是不应。直到雄阔海亮出身份,打出旗帜,对方仍是不顾,死活不开城门。没奈何下,雄阔海只得拿出自己的官印,掷到城头之上,让对方辨认。
过了没多久,平恩县令便屁滚尿流地来到城门口,见到黄明远便口称死罪,请求饶恕。
黄明远自不会因此怪罪,只是问道:“我等既然已经亮明身份,城中官兵为何不信?”
说到这平恩县令也是一肚子委屈。
这四面盗匪太过强悍,往来劫掠,甚至胆大的都敢进攻县城。平恩县是个小县,只有百十个府兵带着数百乡兵镇守,兵力不足,自然是不敢懈怠,唯恐为贼破城。
这些贼匪甚是狡猾,很多贼匪多击败官军,缴获了不少官军的旗帜和衣甲,往往诈称官军,攻击城池。而不少城池不备,便为其所趁。
前些日子便有一批贼匪,竟然诈做是武安郡的官兵,前来叫城。官军一时不差,便让其入城。幸好城中守军及时发现对方身份有异,而入城的贼军也不多,赶紧调集人马将其围堵,经过一番血战,才将其赶出城中。而平恩县官兵也死伤数十人。
自此之后,平恩县一日三惊,见到有军队靠近,立刻关闭城门,别提是官军还是贼匪了。
黄明远听完县令的述说,没有说话。
看来河北的盗匪已经过了最初的求温饱期,开始进入野蛮生长期了。而这个时候是贼匪破坏力最严重的的时候,原有的制度被破坏,而新的制度没有确立,普通百姓在此期间连自己的生死也无法保证。
黄明远谢绝了平恩县令的邀请,简单的吃了两口饭便回到房中。平恩县令眼巴巴地看着,想巴结都不敢开口。
黄明远顾不得这些,连夜书写了一份剿匪报告,请求天子在河北设置剿匪大使,并设置常备军,殄灭各地贼寇;允许各郡的府兵跨境剿匪;各地郡县官员也将剿匪纳入考核之中······
一直到四更天,黄明远才写完方案,又让人连夜送回洛阳。
这个时候是贼匪的快速发展期,也是其最脆弱的时候,而官军最是容易将其击破。等到贼匪据有了根据地,完成了蜕变,到时候官军再行围剿,朝廷要跟贼寇抢人口,抢资源,那困难就大了。
不管杨广如何处置,都不能让贼匪过度蔓延。
第二日一早,众人用过早饭,黄明远又让苏邕去多备了一些粮食,便准备出发。
一众人穿过冷清的街道,这个城市格外的安静,仿佛没有生机。
忽然街道一处粮店门口,一片嘈杂,没想到黄明远一行人竟然又遇到昨日的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进得城。
这女子正和一个壮汉争夺,手里之物正是昨日黄明远送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