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把眼一瞪“我给你的那册子你没看法子多了去了”
说到后面,赵大娘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只叹气道“大娘是替你急,你那夫婿,样貌比宋砚还出挑,又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他如今有伤在身需要仰仗你,这时候夫妻俩不培养好感情,等他伤好了,万一有了要走的心思,你如何是好退一万步讲,若真留不住他,你总得有个孩子傍身,不然你大伯那一家,少不得又来闹。”
樊长玉知道赵大娘是为自己好,只说知道了。
等赵大娘走了,她才颇为无奈地捏了捏眉骨,忽而,整个人都僵住了。
册子赵大娘给她的册子
之前大婚她忙得晕头转向,那天赵大娘把册子给她,她胡乱翻了两页就赶紧合上,顺手塞新房的枕头底下了。
这么些天都过去了,她竟然全然忘了这一茬儿也不知那人在房里看到了没。
樊长玉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赶紧找出一套新的被面,抱着走去南屋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传出一声清冽又冷淡的的“请进”。
她推门进去道“马上过年了,我把家中的被面都换下去洗了。”
这房里的一切都是前不久大婚才布置的,根本不需要换洗,这个理由其实有点站不住脚。
但谢征坐在瘸腿的陈旧木案前,手捏一根毫笔,闻言只面色淡淡地点了头。
他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樊长玉娘留下的,只不过放的年头有些久了,纸张发黄,墨在水中也晕染不匀,劣等的羊毫笔更是写不了几个字就开叉,他能心平气和地写这么久,属实也是难为他了。
樊长玉见他伏案继续专注抄书去了,做贼心虚般轻轻舒了一口气,赶紧拿开枕头找那本册子时,却发现早没了影儿。
樊长玉顿时有些傻眼,偷偷觑了坐在窗边的人一眼,见他似乎并未发现自己的反常,才继续把床单被褥都扒下来找。
但她将最底下铺床的褥子都拎起来抖了一遍,床底下也看过了,还是没找到那本册子,顿时心如死灰。
身后突然传来清清冷冷的一声“要帮忙么”
樊长玉整个脊背都僵住了,她木着脸说“不用,铺床前掸一掸灰尘罢了。”
她把换下来的床单被褥扔进脏衣篓子里,面无表情铺上洗得半旧的床单和被面。
这被面分上下两层,底下的是纯棉布,上面的是绣着画的面布,中间放棉被,得用针线缝起来。
樊长玉因为紧张,缝被面时手还被针戳了好几下,她绷着个脸没吭声。
一直到她离开屋子,谢征才停了笔,视线扫向被他用来垫桌子腿的那本册子,眉头不自觉拧起。
这房间离正屋不过一墙之隔,那大娘的话他自然是都听见了的。
她是在找这本册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