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年轻,身子很热,甚至因紧张而生出汗水,裴琛贴着她,渐渐松懈下来,不再发抖了。
两人靠在一起躺着,溧阳端详裴琛的相貌,其实,裴熙有几分像裴琛,相似的眉眼,同样的倔强。一月时间相处下来,裴琛的性子也与裴熙相似。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了裴熙。
一瞬间,她伸手抱着了裴琛,裴琛睁开眼睛,“殿下。”
被窝里多了一人,温度骤然高了不少,裴琛感到了热度,痴痴地看着近在迟尺的人。
裴琛脸色苍白,就连唇角都是白色的,她在清醒与梦境间沉沦,昏昏睡睡,只觉得身子骤然暖了不少。她贴着柔软,整个人都很舒服。
她太累了,眼皮沉得如同千斤重,但她感觉舒服,想问溧阳为何在她的床上,自己的呼吸都带着溧阳身上的香味,是溧阳的味道。
可她说不出口,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亮了,艳丽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明媚动人。她睁开了眼睛,白霜大喜,泪水滑了下来,“您醒了奴婢去找殿下。”
溧阳闻声而来,看了眼窗下的阳光,心中萌生希望,上前说道“先喝药吧,喝完药再吃粥。”
大病一场,险些就这么没了,溧阳依旧胆颤心惊,上前再三打量,而裴琛只笑了笑,“被殿下惦记觉得很幸福。”
溧阳被逗笑了,“你的幸福可真简单啊。”
裴琛笑笑,“殿下怎么过来了。”
“白露去我府上寻我,让我去找更好的大夫,我这才知晓你烧了日。我很抱歉没有能及时照顾你。”溧阳愧疚道。
白露将汤药送来,看了一眼溧阳,溧阳顺势接下,道“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晚上再过来。”
“辛苦殿下了。”白露稍稍露出喜色,也很有眼力见地将白霜带下去。
药有些烫,溧阳轻轻吹了吹,漫不经心道“顾太后知晓你得病后吓得要将婚期提前,说是想冲喜,陛下不允,两人吵了一架。太后生陛下气呢,你身子好了要去宫里劝劝太后娘娘。”
“我知道。”裴琛静静的看着,听着她话家常般的口吻,心口舒服极了,眼前的女子终于是她的了。
前世的艰辛,这辈子的苦难,都值得。
溧阳耐心地喂药,将陛下与太后吵架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语气轻快,太后如今就是定海神针,她在,诸方平衡。
裴琛听得细心,也不多话,一碗药喝尽了,也不觉得苦。
“我觉得你们府里有些奇怪,去公主府养病,可好。”溧阳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几案上,目光沉凝下来,“我与陛下说过了,你我已订婚,便不算荒唐。”
“殿下是不是查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琛很快就反应过来,“无妨,我来办就是了,去你府上会让人你说的闲话,尤其是二公主。”
溧阳不再劝,而是让人端了清粥过来,一勺一勺喂给裴琛吃了。
接着是换药,手腕上的伤结痂了,每日勤换,确保不会结疤。
“下回不要伤害自己了。”溧阳说道。
裴琛没吭声也没应答,身子温暖许多。
屋内突然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溧阳起身离开,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开,我便暂且搬过来,你我生死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