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浔半途推开,令动情的人瞬息从美梦中走了出来,她无措地看着明浔,空空的双手紧握成拳。明浔未言语,她便知晓自己的错有多离谱。
贪恋、她有了贪恋。
明浔平静地望着她,唇角明艳,依旧染着她的味道。明浔眼中冷漠,她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良久后,她再度匍匐在地,“我不想做储君。”
明浔依旧未曾说话,她等候良机,双腿发麻,熬不住的时候,明浔站起身,坐回妆台前。
裴熙徐徐抬首,望向她的侧影,“陛下。”
“裴熙,你去女学看看,那里有许多与你志同道合年龄相仿的女孩。”明浔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朕希望能看清自己的心,朕可以让你依赖,可以做你的后盾,你想要的亦可给你,但这样会毁了你。”
裴熙跪坐下来,“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想去。”
“去看看,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明浔坚持。
裴熙无奈,问“我去了,您是不是就不再逼我了”
明浔没有应声,而是抬手抚上自己长发,她似乎看到了一缕白发,细细去看,又不是,那是反光。
裴熙默默走了。
殿内骤然空寂,明浔觉得疲惫不堪,望向殿门的方向,她希望她不要回头,可又希望她回头。
矛盾极了。
裴熙出了寝殿,漫无目的地在宫道上走着,走走停停,出了宫廷,走回家。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空荡荡的房子不能称为家。她是孤寡之人,被母亲抛弃,父亲嫌弃,大概只有陛下在意她的生死。
站了须臾,她要了一匹马,骑马去女学。
女学祭酒出来相迎,她张了张嘴巴,发不出声音。祭酒见状,笑着询问“殿下有难事”
“陛下命我来此。”裴熙说道。
来此做什么她不想说,来读书就好了。
“殿下想读书”祭酒疑惑,康乐公主的功夫了得,京城少有敌手,但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祭酒自以为是的理解陛下罚她来读学东西的。
裴熙顺势点点头。祭酒立即让人安排屋舍,又拿了衣裳,自己亲自领她游览女学。
既来之则安之。裴熙听之任之,跟着祭酒后面见识女学的风光。
她的屋子就在祭酒的院子里,祭酒担心旁人冲撞她,索性就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裴熙没有反对,浑浑噩噩地走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就成了女学的一名学生。
旁人来学习,她来交朋友,着实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