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明浔站在门口,徐徐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她依旧光鲜亮丽,温柔端庄。
裴铭咬牙“重要,我是冤枉的,杀她的不是我,你栽赃陷害我。”
“那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不懂吗”明浔淡笑。
那抹笑容看似温和,却令人生寒。裴铭看懂笑容的含义,顿时愣住了,思衬须臾后,他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的锁链晃动起来,刺耳的声音让牢房不再寂静。他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刺客是你派的对不对,是你故意让人去杀裴熙,借此陷害我,也换下一批反对你的人,又血洗江湖,一箭雕,你好狠啊。”
“朕的狠不及你一半。你纠集江湖人士,招兵买马,要的是朕大周江山。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谋算”明浔不为所动,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平静地对上裴铭愤怒的双眸,“朕不过是狠在你前面罢了。裴铭,你要大周江山,朕便要你裴家满门的性命。”
裴铭骤然愣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浔,好似在探寻她的心事。明浔坦然面对他,“你本打算兴兵,是朕让你回到京城,也是朕让你的属下举兵谋反。他们反,是死路,不反便要束手就擒,也是死路。朕要的是大周江山稳固,裴铭,怪就怪你心术不正。倘若你没有谋逆的心,朕还愁找不到杀你的理由。”
她微微一笑,回身将食盒打开,“朕杀你易如反掌,你放心,朕会给你留一血脉,裴熙会活得很好。朕会让她做大周储君,但你放心,她不会认你为父。你只能是乱臣贼子,想必她就算做了皇帝,也不会在玉碟上写上你的名字。”
“明浔,你的情毒呢。”裴铭阴恻恻地笑了。
明浔并没有露出不高兴,而是温和地笑了,“忘了与你说,裴熙爱朕,她的血是最好的解药。”
裴铭神色大变,开始挣扎起来,铁链敲击着地面,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明浔后退几步,也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走出刑部大牢,她吩咐狱卒,“让他将酒喝下。”
酒喝完,所有的事情也将结束了。
她登上车辇,若无其事般回到宫里,照常处理政事。
裴熙从户部归来,手中抱着许多册子,哼哧哼哧地进殿,一股脑地将奏疏放在御案上,“这些账目都有问题,我随手拿起来就有许多漏洞,户部的人都是干什么,林相也不管管。”
林相,林新之。
裴熙不满,嘀嘀咕咕良久,明浔侧耳倾听,不由生笑。林新之将自己喂得饱饱的,也会分些羹汤给下属了。林新之爱敛财,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一时间,不好动。
她压住账簿,裴熙莫名,抬首对上陛下淡然的视线,“怎么了”
“朕想看看你。”明浔说。
裴熙笑了,朝她走去。明浔趁机伸手,拉着她一道坐下。裴熙不敢坐,龙椅岂是她想坐就坐的。
裴熙懂礼,明浔偏要拉她一起坐,两人并肩坐好。裴熙紧张得不行,明浔付之一笑,“朕属意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什么我、我不想要,我、我”
“不矛盾,只是没有名分罢了。裴熙,你想要名分吗”明浔打断裴熙的话,“朕给不了名分,江山动荡,朕目前做不得。或许十多年后,只那时对你不公平。朕已老了,你还年轻。”
裴熙沉默,她听出了,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她说“我不想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