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虽然忙公务,倒是离得不远,现如今在法国参观一间门生物医药实验所。
应隐点头“他在首映那天来。”
雪融化是青将在九月三号的晚上七点半举办全球首映。因为是主竞赛入围影片,首映地点当然是在电影宫,映前也将会有红毯。
“商先生跟你一起走红毯么”白榄跟着问。
应隐莞尔“他非常强烈地拒绝了我。”
虽然跟应隐的恋情曝光之后,商家和商邵都一度成为互联网上的搜索热词,人们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和小道消息津津乐道,但商邵本人并不习惯于曝露在公众视线内的生活。他谢绝了顶刊的专访邀约,原本正常的商务活动也大幅减少,转而由董事局的其他成员或行政执行官们代为出席,私人性质的沙龙宴席暂时也很难邀请到他。总集团的公关部门花了很多心思来降热度,各家媒体虽然看着这流量蠢蠢欲动,但相关报道都被对方先礼后兵地按死在了摇篮里。
世纪婚礼结束后,如果有人去拉一条相关搜索量的折线,就会发现那走势宛如地球上最险峭的山峰与峡谷,显然是出自金钱的力量。
陪老婆参加电影节是理所当然,但一起走红毯这种事,商邵既不觉得有必要,也不感兴趣。
十数分钟后,丽都岛铺着红毯的水岸码头在视野内清晰可起来。
这里与威斯汀酒店的地下一层相连,是明星出入丽都岛的必经之地。这一常识早已在世界各地的追星群体中普及开来,被影迷和媒体称作为“观星台”。现在,“观星台”上人头攒动,摄影机与长焦镜头组成的枪炮矩阵原本是安静的,随着快艇的靠近,瞬间门响起如落雨般的哗哗嚓嚓声。
威尼斯电影节的氛围相对而言是松弛的,并没有那么声嘶力竭,于是远道而来的各国影人明星们相对也要松弛很多。船还没靠岸,应隐和栗山就配合地微笑致意,挥手打招呼。
她今天穿得很有度假氛围,一条淡粉色的灯笼长袖连衣裙,黑色波浪长卷发温柔地披散着,耳垂上的钻饰也很灵动。
应隐没有英文名,海外媒体和影迷只好叫她“隐”,但第三声的发音方式实在难为他们了,为了便利,喊出口的就都成了“”。
登岛视频和图文都很快被传讯到了中文互联网,同时被报道的还有登岛后,在官方发布会大厅里所能进行的一场记者发布会。
这是主竞赛入围影片才有的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高而长的主席台上,栗山坐中间门,两侧延伸出去主演们及主创们。
在交相辉映的闪光灯中,他阐述“雪青从概念到成形到打磨,其实走了将近有六年,它最初在我心里是模糊的,没有确切的投影,所以我一直不着急去动它。直到我注意到应隐后,我心里有个声音就是她了。她身上的特质让人着迷,我有一种紧迫感,想着要在她这份特质消失前,把这个片子拍出来。不过随着拍摄的深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狭隘。她是个毫无保留的演员,她的艺术成就并不得益于那股特质,而在于奉献。”
现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应隐。
应隐压下话筒,笑了笑,才说“拍摄雪青对于我来说,应该会是这一生都很难忘的经历。不论是电影里的事,片场里的事,还是当时我个人所经历的人生阶段,都形成了一种呼应和投射,这种能量山呼海啸,但在表演上,我被要求用一种克制、冷静的方式来处理它。听上去很残酷,对吧”
她抿起唇,“但我想,我和栗导在这种残酷上达成了共识。对于深刻的、却极其容易滥情的题材来说,克制的呈现是一种智慧和美德。我很期待雪青与你们的见面。”
不过,这样的发布会所获得的关注度,还是远不如开幕式红毯。
这次一同出席影节的有三个中国剧组,其中两个来自内地,另外一个则来自台湾,但入围主竞赛的只有雪融化是青,另外两部只是在这里举行首映。
红毯上星光熠熠,雪融化是青剧组在暮色四合后才出场,享受压轴待遇。储安妮这次给她设计的造型很大胆,礼服是温有宜的,一条来自1980的古董高定。
从正面看,这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宽吊带v领黑裙,除了高开叉外,其余地方略显沉闷,但背后却大有文章露背面积直抵腰窝,一根金色链条被肉眼难以捕捉的丝线束缚固定,顺着她的脊骨蜿蜒。链条编织复杂,只有纯黄金的性能才能满足工艺要求。在闪光灯下,这种黄金色拥有了难以言喻的年代复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