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朝着他弯了一下嘴角,“谢谢。”
单人间的病房,足够安静。
岁晚抬手摸摸江想的脸,那么乖巧,那么的让人心疼。
“傻子,你不知道跑吗”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医院的夜晚,比外界要寂静冷清许多。
快到十一点时,病房门被敲响。岁晚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夏芯蕊站在门口,脸色很差。“江想他怎么样了”
岁晚让她进来,“你自己看吧。”
夏芯蕊走进来,站在床边。看到他还在沉睡,脸上没有血色,手背上还在吊水。她的担心真真切切。
那一刻,她的眼泪没有绷住,一滴一滴地滚落。“对不起江想,对不起你一定要好起来。”
岁晚皱了皱眉,“他会好起来的。”
夏芯蕊抽了抽鼻子,“我知道,都是我哥的错。我也无法祈求江想的原谅。”
岁晚问道“那么你今晚过来是关心江想,还是想替你哥哥求情
夏芯蕊咬着唇角,“我从来都不希望我哥哥伤害江想。我那么喜欢他”她低着头,一脸的悲伤。“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哪怕你走了,我也没有任何希望。”
岁晚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
夏芯蕊接过,她失笑。“我小时候讨厌他,把恨意转移到他的身上。扔过他的东西,骂过他打过他,可是江想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放假时,他还帮我补课。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我资质平平,根本不可能考上一中。享受不到好的教育资源,也许我也考不到好的大学。”
岁晚舔舔干涩的嘴角,“江想为你们家做了很多。据我所知,他上学打工的钱基本都给了你家。”
夏芯蕊一脸的悲凉。母亲第一次收下江想的钱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直到初三时,她才知道这事。
她感到羞辱,她觉得自己在江想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岁晚沉默。感情的事,不喜欢就是就不喜欢,注定要伤害单恋者。
夏芯蕊转过头,看向江想。什么时候她都只能偷偷看他,偷偷存下他的照片,偷偷在笔记本的角落里写着他的名字。
“如果可以,我和江想一开始不认识就好了。江想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岁晚不会安慰她。
“我今天来确实存着心思想替我哥哥求情。”夏芯蕊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你等江想清醒再来吧。他的事我无法做主。”
夏芯蕊摇摇头,“他最相信你,你的话他会听的。”
岁晚扯了一抹笑,“可是我不想轻易放过你哥哥。做错事就该承受相应惩罚。”
夏芯蕊望着她,“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所有人都觉得夏新哲坏,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爸爸去世那晚,他们一家在医院。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哥哥一直拉着她的手。
“蕊蕊,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他,她也不能放弃他啊。
夏芯蕊走后,岁晚坐在一旁。
月光从窗外打进来,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微弱的光影下,岁晚陷入沉思中。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法务部的部长发了信息。
暂时不动。
江想和夏家的事就让江想自己处理吧,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受伤。
凌晨三点多,病房里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岁晚惊醒,她本就没有熟睡。
“江想,你醒了”她弯着腰,靠近他。
江想的麻药刚过,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挣扎着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