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童子,留下了八个。
阮朝汐和陆十都被留下了。
最先被留下的李豹儿,被评鉴了一句“自然天成”,年纪最小的冯阿宝,被评鉴道“宿有慧根。”
被留下的还有九岁的姜芝,八岁的刘叶,胡禾和郑乌。
陆十欢天喜地回了东苑,一日之内大惊大喜,他的嘴停不住了,跟在阮朝汐身前身后叭叭叭地说了半个时辰,正巧瞧见阮朝汐把昨晚刚铺好的被褥掀了卷起,拿大布包袱扎了,鼓鼓囊囊搬了就走。
“你真要搬去主院住”陆十惊问,“昨晚你不是说霍大兄的玩笑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
阮朝汐脚下不停,走向东苑小门方向,“昨晚霍大兄说的不是玩笑话,是我没当真。今天就搬过去了。”
陆十
陆十跟出去一路追问,两人走到东苑和主院连接的小门时,白蝉已经在主院里等候多时。
看守院门的几名部曲放阮朝汐过去,拦下了陆十。
“早晚修习课业时段,东苑小童不得入主院。”部曲赶陆十回去,“只有午后休憩时段,可以过来主院半个时辰。”
陆十瞪大了眼睛,望向被放行的阮朝汐,张了几次嘴,想问又不敢问。
杨斐还在东苑未走,听到院门处动静,过来把陆十领回去。
阮朝汐抱着大布包袱,跟随白蝉往主院东南方向走,穿堂风呼啸,传来陆十尚未变声的清脆童子音。
“杨先生,他们为什么只拦我一个”陆十纳闷地问,“阮阿般也是东苑小童,他们为什么不拦阮阿般。”
杨斐的声音响起,模模糊糊传进阮朝汐的耳朵,“阮阿般得了郎君眼缘,获准搬入主院,她便是主院的人了,部曲们自然不会拦她。”
“阮阿般是主院的人了那她还算不算东苑童子”
“唔”
阮朝汐等了一阵,始终未听到应答,回头去看杨先生的背影,却只看到逐渐合拢的两扇小门。
当天晚食,留下的八个童子列队走进饭堂。昨晚的两排长食案已经撤去一排。
霍清川带领着其他三名青袍少年忙碌着张罗晚食,和昨晚的情形并无什么不同。
童子们数目少了四个,饭食更为丰盛,但就连向来胆大的李豹儿,也不敢多嘴问一句其他人被带去何处了。
今日晚食备的是百姓家里极少见的粳米饭,搭配饭食的是鲜香的羊肉酱。童子们远远地闻到了饭香肉香,各个两眼放光,猛咽唾沫。
阮朝汐捧着空碗排队,轮到她时,霍清川抬手给她碗里盛了满满的粳米饭,米粒堆出小尖。
“够不够”霍清川问她。
“谢霍大兄。”阮朝汐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碗道谢,“米饭足够了。”
旁边桃花眼的高挑少年斜睨过来一眼。握着木勺舀羊肉酱时,手腕故意抖了一下,把肉酱抖下去大半,剩下的小半勺肉酱敷衍地往阮朝汐碗里倒了几滴,“下一个。”
阮朝汐捧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