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卫从桌上拿了张纸,递到她手中。
“这是学生会那边发过来的名单,课外项目上有你的名字。上次,你怎么还说自己没申请上呢”
颜北栀“”
她扫了一眼,在花房那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班级和学号。
真是阴魂不散啊。
还是说,因为运气太差,所有现实都会和预想背道而驰吗
颜北栀将表格还给柴卫,思忖数秒,低声开口“柴老师,这个项目我不想去,请问怎么才能取消申请呢”
柴卫“啊”了一声,不解,“为什么不想去是不方便吗”
颜北栀含含糊糊,试图找借口“我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那你怎么自己去申请这个啊这些活动都是学生会组织的,学校和老师不会干涉学生会的正常运行的。我今天只是想让你来补一些入学缺失的个人信息,正好单子发过来了,才顺便通知你。”
柴卫叹了口气,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你要是实在做不了,就去找他们负责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人。但应该是不能换去别的项目了。”
颜北栀了然。
应该就像康易维之前说过的那样,在私立学校里,学生话语权是很大的。
再加上盛厌身份特殊,他当会长,学生会甚至能直接和校领导分庭抗议。
无意继续纠缠这事,她垂眸,朝柴卫道谢,“知道了,谢谢柴老师。要填的表在哪里我现在写。”
临上课,颜北栀才填完信息,离开办公室。
柴卫让她抱了一套考卷,交给课代表发下去,所以也没法再绕一圈卫生间去吹头发。
雨还在继续下。
阴冷感和闷热沉重在身上交替更迭,绵绵不休。
颜北栀步子迈得大了点,踩着上课铃,把考卷交给课代表。
回到座位。
老师还没来。
她轻轻“吁”了口气。
前座,林清乐将手机随手丢进口袋,难得一见地主动扭过头,默不作声,看了颜北栀一眼。
这一眼,不再是她惯常那种不屑神情。
竟然带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
颜北栀“”
她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离开这十来分钟,又是哪里惹到了林清乐。
幸好,老师及时进来,打断了林清乐的视线。
“同学们,上课。”
颜北栀深吸一口气,将单科笔记本找出来,翻开到新一页,开始全神贯注地听课。
宜光的老师,和她开学前预想得一样,讲课速度非常快。但却并不是随便把知识点一笔带过,而是注重在学生能力培养,将各种重点综合起来,试图让大家能融会贯通。
这种模式,课上只要稍微一走神,就有可能再也跟不上节奏。
颜北栀本就状态不好,神经还得绷紧,一节课下来,整个人只觉得精疲力尽,恨不得立刻趴下睡过去。
但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或许,引发燎原野火的火种,往往只在一场雨后的细微之处。
世间种种,都妄图有迹可循。
一下课。
林清乐立刻站到颜北栀面前。
“颜北栀,你动了什么手脚。”
她叫“颜北栀”的声音很清澈悦耳,但语气和说“穷鬼”时没什么分别。
颜北栀还是迷茫,不过倒是很给面子地直起身,“什么”
林清乐敲了敲她桌子,语调开始不受控地上扬,“你是怎么通过花房项目的这个项目从来没选过女生去做。”
“啊。”
颜北栀蓦地反应过来。
林清乐蹙起眉,“啊什么啊你干什么了说说看呗。”
颜北栀“我不清楚。”
白濛还在旁边确认校网的公示单,这会儿才终于加入这场“拷问”。
明显,她很擅长旁敲侧击、煽风点火,“新同学,你在学生会里是不是有认识什么人呀啧,听说每次花房项目的人选都是由盛厌亲自选的,该不会”
这句话,不知道是触及“盟友”哪里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