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士极具职业素养,在侍卫蹲身拷问前,便服毒自尽。
侍卫检查一番,摇首道“侯爷,这些死士身上,兵器,皆无明显标志。这武器制作精良,不输卫尉寺。”
萧复低声嘲道“能养这么多死士,全天下还有几人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变得千疮百孔的竹帘已然坠地,裹着浓重血腥气的风吹来,张扬的红衣遮住苍白赤足,
萧复起身从摇摇欲坠的马车下来,目光掠过倒地不起的死士,口中吩咐“元庆,你即刻回京面圣,就说”
萧复停顿了下,目光眺向不远山顶,从金红树林间飞出的青色屋檐。
侍卫顺之望去“侯爷,那是行止观。”
萧复点头,慢声道“元庆,若皇上问起,便说他舅舅我在京郊遇刺,身负重伤,不便挪动,在京郊道观养伤,待伤好全,方回宫复命,望他莫怪。”
元庆颔首应是,一脚轻功,没了踪影。元武吹哨引回受惊的马匹,伸手安抚了好一会儿,方才牵马带萧复和小孩上山。
与此同时,金陵城街衢,户部主事肖府门前。
一张拜帖,三张装裱的字画,从门内砸了出来,正中林子葵的脑门。
他哎呦一声,吃疼地捂着脑袋。
“公子”一旁年幼书童急了,瞪着肖府守门,喝道“我家公子是肖大人的未来女婿凭你一个护院也敢这样对我家公子”
“墨柳此乃金陵,莫要胡说八道。”林子葵拦住他,揉揉脑袋,蹲身摸索着去捡地上零落的字画。
书童吸了吸鼻子,愤愤扭头“公子,让墨柳来便是,您看不清楚。”
那护院仍一脸嚣张,指着林子葵“就凭你个觑觑眼儿也想高攀我们肖府”
墨柳“觑觑眼怎么了吗看不起觑觑眼吗”
“看不起滚”护院一并把盒子丢下来,这回正中书童身上,发出闷地一声响。
林子葵见状,躬起的背脊一下直起,急道“墨柳没事吧”
书童小声“公子,我没事。”
林子葵一把拉着他往自己身后护,指着护院道“你这么大岁数,却欺负一个小孩儿粗蛮不堪,肖大人府上的看门人,便是这副德行么让我夫子的老师御史知晓,必定参上一本”
御史二字一出,那护院瞠目结舌“你,这,这,不干我们家老爷的事你别信口栽赃”
“那便是说,肖大人不知林某拜访你却执意阻拦”
护院说不出口,老爷并未明说此事,但挡了几回这个林子葵的拜帖,什么意思,府里上下都懂。
他们家二小姐,怎么可能嫁给这么个半瞎穷举子。
林子葵听他不言,双手一拱继续道“林某不才,家父与贵府肖大人,曾为在下与肖二小姐定下婚约。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家父已西去,肖府诚然是不认这门亲事,也必当以礼相待,当面言谈。”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够高昂,却是字字珠玑“敢问这位小哥,肖大人可可有亲口说不见不认我”
果然是读书人,口齿伶俐。
护院哑了一下,也不敢骂他,说道“大人真的不在府上,林公子,你赶紧走吧”
林子葵问“那二姑娘可在”
护院搪塞道“我们二姑娘和老太太去行止观上香了,少说数月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