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啊
他多看了两眼,就被元武瞪了,墨柳只好看向和善笑颜的萧复。
“二姑娘,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么”怕吵着林子葵,墨柳的声音压得很低。
萧复朝里头望了一眼,轻声“林郎睡了么”
一丝冷冷的墨香,夹着梅香气从房内飘了出来,烛光下,萧复看见林子葵肩头披着一件灰兔毛领的旧斗篷,脸趴在胳膊上,底下压着层层叠叠的宣纸。
墨柳说“二姑娘,我家公子看书睡了。”
“怎么睡在桌上了。”萧复抬步上台阶一步,墨柳吃了一惊“二姑娘”
萧复说“我给林郎送了一件兔裘,要搬进去。”
墨柳注意到一旁那护卫抱着的箱子,挠挠头,没怎么犹豫地让开了“二姑娘,我家公子睡眠浅,很容易醒。”
“我不吵他。”萧复走进去,看见这间洗心堂,比他的寒梅堂要小一半不止,里外两间,外间设书桌,茶桌,书架,里间两张床,用一张烂屏风隔开。
而林子葵趴着的那张书桌不算大,一旁是白日摘来送他的白梅花,桌上有一摞高高的书卷,设笔墨纸砚,笔架上挂着几支紫毫笔。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他闭着双眸安睡,睫毛很安静地耷拉着,几缕墨黑发丝垂下,有些秃的灰兔毛拱着他清癯的下半张脸。
而且林子葵并不像墨柳说得那般睡眠浅,萧复弯腰凑近他,他也毫无察觉。
萧复挨得很近时,闭眼细细地嗅了一下,他身上只有读书人的纸墨香气,仔细分辨,皮肤也是好闻的,有股暖烘烘的香气。
“二姑娘”墨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萧复“嘘,你家公子睡得正香着。”
墨柳“”
萧复随意地瞥了眼他的书桌,看见他写得字很娟秀玲珑,和他这个人一样。
他随手拿起一张来,发现其上字迹,慢慢地,眼神有了变化。
萧复低头看向了林子葵,眼底浮现丝丝纳罕。
“难怪胆子这么大,敢骂文泰帝。”
林子葵的策文写得极好,和那些迂腐书生全然不同,和原先萧复想的也不同。
这等高才绝学,是个经国之才只是心性太过稚嫩,不曾浸淫官场,不懂得掩饰锋芒。
“这策文要是送到皇帝面前,你怕是要挨板子了”
萧复说的话,一旁二人都未听清,他表情不变,将纸又原样放了回去。旋即,萧复弯腰上手,刚一手抄过去拦着林子葵的腰,墨柳就冲了过来“二姑娘,这事儿还是墨柳来吧”
萧复见他执意,便松了手。
墨柳摇摇晃晃地将公子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可他毕竟年幼,力气太小,刚一起身,就脸红站不稳地要倒。
萧复果断地伸手将林子葵拦腰一拽,稳当地拉到怀中,这般动静,林子葵就是再困倦,也该醒了。
见书生眼睛慢慢睁开了,萧复假装抱不住地双腿一软,揽着他的腰身歪倒在了地上。
“扑通”
林子葵靠在他怀中两人双双一齐倒在了地上,他直接摔醒了。
林子葵迷迷糊糊地睁眼,入目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他起码呆了有几息工夫,以为是在做梦,心脏扑通一声。
却听眼前人出了声“林郎,你怎么这样啊。”
林郎一脸迷蒙,他才刚醒,手掌下意识撑着想起来。
萧复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是一种很奇妙的重量,让他忍不住伸手揽住。
那灰兔毛领暖茸茸地挤在两人的脸庞之间,搔得人脖颈痒痒。
见林子葵懵懂,萧复单手扣住了他不小心按在自己肋骨上的手,启唇“我们还未成亲,你就占了我的便宜,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
若非他的语气过于霸道,语调里透着浓浓的顽劣,听着倒还真是受了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