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生病了”安室透说。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孩子,对方经历的事就算比不上他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
“现场只有爱尔兰吗”
安室透听出这话里的异样。“不然还有谁我到的时候,爱尔兰被捆住,身上有两个电击伤,你和兰小姐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还有”
他卡了一下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刚从昏睡中醒过来,记忆有些错乱,暂时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一开始,他确实是准备去引开黑衣组织的视线,至于基德,对方已经帮过他很多次忙,他也没有打算把对方拉入这漩涡里。
但之后匆匆把两个人转移到安全地带,基德就消失掉了,他想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引开对方注意力,结果发现毫无用武之地。
就像是梦境一样他透过东京铁塔的玻璃窗,看见了一场明亮的烟花。
“轰”
伏特加用力拉了一下驾驶杆,直升飞机猛地甩尾,险险避开了刚才直轰过来的炮弹,但不幸的是,对方似乎预判了他们拐走的方向,尾桨还是被击中,机身立刻剧烈地晃荡了一下,狙击手差点松开了枪,飞机的警报系统立刻滴滴
地响了起来。
损毁率30。
有点危险,但暂时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尾部冒起了火焰,黑烟弥漫,脾气不好的女狙击手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
她重新扛起狙击枪,透过狙击镜头却没看见刚才袭击直升机的罪魁祸首,那里的围栏刚好形成了绝佳的藏身之所,哪怕是子弹,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射穿。
“这算什么,不过是藏头露尾没用的老鼠而已”她的嗓音尖锐得像是指尖挠过黑板,“有本事就出来啊”
正想回击,不料对方的子弹已至面前,火辣辣的疼痛划破脸颊,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随后缓过神为自己挽尊。“连这点距离都射不中,真是个废物。”
“你也是个废物。”琴酒冷笑。
这点距离对两人来说都是相同的,对方没射中,难道这个蠢货就成功了吗
砰
又一枪。
还是没有击中身体任何要害,女人的脸上很快又新添了一道伤痕,就像是印第安的装饰,鲜血顺着长长的一字破损流下来。
“shit”她低声诅咒。
一枪又一枪擦过身体射进飞机的座椅里,狙击手已经开始恐惧。
这种精准的控枪能力对方根本不是失手,完全是故意的
可是在没有防空力量的情况下,单纯的狙击甚至火箭筒作用也没那么大,地面人员不可能有多大的反击能力。明明他们才是围剿对方的存在,现在却反而像是高空上移动的射击靶,对方悠闲得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这个发现让自视甚高的女人道心破碎了一刻,又很快抬起枪,想要予以回击,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耳边特意修剪的发丝,突然被烧断了一绺。
砰
又一枪擦过她的太阳穴。
子弹直接轰断了她的头发,随后又响起了科恩的惨叫声。
琴酒回过头,科恩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正在不断地渗出鲜血,正在慌张的用棉纱布捂住伤口试图止血。
作用不大,如果不早点去医院,他的耳朵大概就要保不住了。
“伏特加飞机开快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死亡擦肩而过,她的心态彻底崩坏,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显然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你想要我们今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闭嘴。”琴酒转过头,终于看见了对方的真面目。
他瞳孔缩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个正站在高塔之上的白衣男人。
那个被他视做必死之人的爱尔兰,伸出手,朝他竖起大拇指。
180度旋转,友好朝下。
这是跨越了语言的国际友好招呼。
“干你哦。”
他轻而易举地读出了对方的唇形。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里再次冒出了渲染明亮的火光,像烟花一样,向他热情地奔来。</p>